再把欠的钱还完,等爷爷出了检查结果了,到时看看情况要不要入院治疗。
如果……还是能多活几年吧,她是毕月,她还没有尽孝!
无论结果怎样,老家不能多呆,就她这咋咋呼呼爱张罗事儿的性格,毕成人憨,男孩子心粗,估计都得琢磨琢磨她咋变成这幅德行了。
要是在亲爹亲娘面前,非得露馅儿,再说那些原因即便不算啥,也没人往穿越重生上面去寻思,她们老毕家的耽误之极还是赚钱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点儿钱不够干哈滴!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毕月叽叽咕咕和毕成小声一商量,俩人打算在火车上就抡圆了膀子卖货。
这回可妥了,管咋地经历了几站,算是有点儿经验了。那真是往大了干!
当这趟国际列车在四个小时后再次经停时,毕月、毕成包括给乘务员小哥好处费的许大叔,早早的就蹲在车门口等着了。他们和乘务员小哥早已形成了默契。
一切准备就位,就等着车一站下,毕月和许大叔就冲出去喊人,喊到人了再往车上跑,毕成负责从袋子里给俩人递货看货。
是的,改良了卖货手段,和第一站混乱到不像样的场面相比,后来几次,毕月都是站在台阶上两手作出喇叭状喊叫。
因为乘务员小哥特意提醒毕月了,万万不能下车倒卖,很容易被力气壮的苏国大哥们给拽住爬不上火车。
乘务员觉得眼前这大姑娘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基本站站都“友情提示”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毕月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誓要大干一场,尽量把货底子都甩干净。
“波罗!闹揪波罗!”
提溜着破锣嗓子彻底哑声哑调的毕月,连比划加叫唤的又开始了。
年轻,有些方面、不服不行!
只看毕月眼尖手快,动作干脆利落,一抓一个准,那看向卢布的眼神都冒着光,专注且热情。
虎虎势势的姿态,一模一样的时间,毕月愣是每站都比许大叔更有效率。
毕成觉得自己一直在弯腰直脖伸胳膊,机械式的重复动作连续几十次,连他都不得不叹服他姐的稳准狠!
……
周而复始的忙碌,抓钱递货守着卢布,叫做神经的那根弦一直是绷直的状态。
姐弟俩最初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后来是不敢休息、不敢睡觉了!
卢布真是定时炸弹,就怕眼前忽然出现拎着铁棍儿的“大灰狼”,再把好不容易挣到的辛苦钱给劫走喽!
……
凌晨时分,毕成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正在整理着行李。
他像卷挂历似的卷好了三个胶丝袋子,然后用麻绳系上,这袋子不能扔,备不住下趟还能用上。
心里合计着最后那一袋子里还剩多少件,而卷起的那三个袋子代表着货即将售罄。
毕成揉了两下肩膀,搓了搓被肋出紫色印子的指节,侧过头看了看他姐,发现毕月也没闭眼睛小憩,和他一样不知道是守着啥呢!
只不过他心情说不上来,而他姐是看向黑乎乎的车窗外,嘴边儿挂着浅笑,不知道琢磨啥好事儿呢!
也是,挣钱了,真挣钱了,像是一场梦!
毕成又像最初上货时一模一样,会不自觉的摸摸小腹。
“姐,你咋不睡觉?”
“累傻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