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拂着毕金枝脖颈间的丝巾,红色带暗花的丝巾随风飘动。
高挑的女人,湛蓝色的大衣,齐腰长发披散,戴着黄金耳钉。
其实她喜欢耳环,她觉得那克数大,显得富有。
她也想像大老刘的胖媳妇一样,三金的重量足一些,好让人夸,可她没舍得。
毕金枝挺直的腰板,眼神略显迷茫地望着街道,脚上蹬车的力度却很坚定。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为何会在店里没见着付国的情况下,居然骑着车直奔许小凤的服装店。
她想,或许是她没有目标,她没有发泄的那个点?
也或许是弟弟和女儿给她提供了一个人选。
那个女人屁股大,以前她没留意,现在她多想就爱拿许小凤当假想敌。
为什么要来到这,毕金枝不清楚。
可她唯一明白的是,她只知道她的男人不正常了,变了。
要是有人问她具体的变化,她又说不出。
那是女人的一种直觉,专属女人特有的嗅觉。
……
付国推门而入,进门才发现,屋里有人。
一名挺大岁数的女人,看起来像个县里的女干部,正拿着一条新西裤,跟许小凤比比划划说着怎么收腰呢。
干部模样的女人回眸看过去,瞅了眼付国,瞅了眼许小凤,停下了说话声,这给付国尴尬的。
他心里有鬼,就觉得人家扫他那两眼,眼神不对,怕人家拿他当不正经的。
付国很紧张,还不如许小凤的心理素质,吱吱呜呜、结结巴巴道:
“那、那啥,有人啊?”
许小凤脸色微红,扬起一张圆脸,肚子里急速地没话找话道:
“大国哥,有事儿啊?”
“啊?嗳嗳,有点儿事儿。”付国又挠脑袋又想词的。
还是许小凤反应快:“是不是大娘有啥事儿啊?”
“啊,是是。那谁?老徐家老二结婚,我娘让我给你送个信儿。”
“那行,我知道了。等晚上的吧,我去给大娘回话,看看什么时候一起,或者明天吧,啊?大国哥?”
付国莫名其妙地带着一肚子气,走出了小凤服装店的街道。
他觉得自个儿倒霉透顶,同样干那事儿,人家老刘撒泡尿的功夫都能找个女人快活一下。
他呢?听小凤那意思让他晚上去,他晚上能来吗?家里有个母老虎盯着呢。好不容易倒出的空!
明天的,明天这不还得再等一天吗?
这个费劲劲儿的!
付国脚一打弯儿,向相反方向走去,直接去了大老刘的饭店,他打算取取经。
如果付国是回自个儿店里的方向,如果他再晚走两分钟,他就能和毕金枝走个顶头碰了。
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毕金枝确实没看着他。
毕金枝在离服装店还有百十来米的距离时,就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边推着车,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竖起的牌匾,观察着三十来平带着前后院的小房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觉得自个儿真挺神经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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