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尽量能不按车喇叭就不按,就怕打扰到后面。
楚鸿天靠在后座上,两手习惯性放在膝盖处,正靠在那闭目养神。
心里挺无奈,回家比当年在军校握笔写字还累。
耳朵边儿好像还能听到梁吟秋的哭声似的。
老梁她现在动不动就哭。
自打从医院回来,就像变了个人。越看脸色捧着越脆弱。真是近之不逊远则怨。
虽然他承认,他刚才话说的重了点儿,是有些迁怒了。
为啥迁怒?其实是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石头,露出了一角。
老太太以前开朗的不行,现在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别人不清楚,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比谁都明白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娘把跳大神的招家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吟秋给他老姨强制送上了火车。
吟秋拿他真当甩手掌柜的了。
他娘那个人啊,不怕事儿大,不怕吟秋闹离婚,是他从医院回来,他人过半百,不怕在娘的面前丢脸,居然哭求他娘让步。
他娘怕的是他这个大儿子被伤着心。
从那之后,老太太就这样了。
唉,现在又开始闹上了小锋的事儿了。
这个吟秋啊。她就没想过儿子为啥说走就走。
听参谋跟他汇报,亦锋在那面被训倒了一次,直接被拉到当地医院去了。
本以为是腿,实际上是胃炎,那可是新添的毛病。
楚鸿天微眯着双眸看向前方,表情上看一派严肃,嘴上也决不会承认是心疼儿子了。
实际上他就是心疼了。连楚亦锋身上有啥毛病都有数。
楚鸿天不明白怎么女人家家的,事儿咋就那么多?咋啥都想伸手管管?
尤其吟秋,她最不该想不开。
她都遭大半辈子罪了,没轻了被娘磋磨,怎么还能犯糊涂?难道非要让儿子和未来儿媳也重复他们的日子?
到老了,儿子夹板气受不住那天,再哭求母亲让步,吟秋的心上也多一道疤,才算拉倒?
一辈儿一辈儿的,都忘了生养时,只盼孩子们活的顺遂的初衷。
楚鸿天下了车,挠了挠头皮才戴好军帽,对身边的人说了句:
“给大院去电话,我晚上有会。”这就是告知不回去的意思,可见楚鸿天对家庭琐事有多心烦。
……
别人过年过节,是不是成双入对?
别人是不是受了委屈挨了打,正让男朋友柔声细语地哄着呢?
别人是不是无处可去时,还有个人陪着。
尤其矛盾点还在男朋友身上,一般男朋友该咋样?
噢,也许正在发誓赌咒:我会珍惜你的,不会让你后悔。
悔不悔的,以后事儿上看,时间说的算。
单说现在,她就盼着耳朵听听好话都找不到人。
不是说好了,男朋友之于她毕月就是解闷和安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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