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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都看到公交站台了,陈翠柳忽然停住脚:
“姐,姐夫,我就不去了吧。我一瞅着车就晕得慌。昨个儿睡的晚,早上起的早,我现在头重脚轻,还是、还是回家吧,我给你们做晌午饭。”
刘雅芳愣了一下:“那你能找回家不?备不住是要感冒,你翻翻去痛……不是,回去喝点儿热水吧,等我回去给你找。俺们一会儿就回来,啊?”
……都上了118路了,毕铁刚数落刘雅芳:
“你这娘们,多不是东西。连药片都不让人翻,你给领出来的,你得给人好好的带回去。”
……
毕月把尿盆递给毕成:“尿吧。你别净事儿。”
毕成为难:“我之前也没防着李叔啊,姐,你出去,要不然我不好意思尿出声。”
毕月嘀咕道:“当谁愿意瞅你似的。爹他们咋还不来?一会儿再不到,我可也走了啊。你就在这慢慢等他们吧。”
病房门关上了毕月的那句:“我这小暴脾气啊,真是跟慢性子……”
是啊,咋还不来?
大汽车上晃荡半个多小时,毕晟皱皱小眉头扯他爹衣服角:
“爹,不对劲儿。人我记得楚大哥拉着我,没旁边一堆人蹲道边儿卖东西。根本没见着卖吃的的。”
刘雅芳接话道:“你就记吃的可丁壳了!”
毕铁刚心里犯嘀咕,看刘雅芳不为所动,他硬着头皮一口一句对不起的,在人堆里挤啊挤,挤到前面:
“师傅,这车是去人民医院吧?”
“你坐反了。”
“不是118路吗?”
好嘛,毕铁刚、刘雅芳、狗蛋儿毕晟,仨人穿着大棉袄二棉裤,手上还拎着饭缸子,站在马路边儿傻眼了,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原来,大首都的118路大汽车,它是有好多辆的。
瞧,道对面刚过去一辆。
“嗳?停下?停下。等等我们!”
毕晟在前面跑,毕铁刚瘸着腿在后面撵,刘雅芳抱着饭缸子扯脖子喊。
……
毕铁林拿着鸡毛掸子扑落着身上的灰尘,手和脸冻的都不是好颜色。
他刚和手下的几个伙计搬完货箱,累的说话直喘气,不忘叮嘱道:
“喜子,你们几个的车票都买完了,后天的。
这就是最后一批货了,无所谓卖不卖,留着大年初六开门照样卖。
年一过,一般人家都是正月里开始走亲串友的,十五之前就能全处理完,不差年根底儿。你们几个收拾收拾回家过个肥年。
这两天,你们想吃啥就去饭店那告诉一声,大山那小子跟自家孩子一样,别亏着哥几个。”
吴玉喜指了指角落里的六个木头箱子:“那几箱打着标记的?”
“那几箱……”
毕铁林微皱着眉略一琢磨:
“张秘书那块,你晚上十点钟之后吧,和哥几个抬着给送过去。白天你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问起我,你就实话实话,告诉他我侄女侄子都住院呢,我这面确实走不开。”
吴玉喜小声问道:“那陈市长那,你也不露面了?张秘书前两天打电话留烟酒还说呢,让你去一趟。”
毕铁林心话:能不去吗?只是不能大包小裹的去。为啥给老张那么多箱?他该知道都拉哪去。
他去,只能轻手利脚的夹着塑料袋去,但是那塑料袋里的东西才是真表示的家伙。
名人字画,请了人鉴赏的,他虽不认识,但花了大价钱。
得带着陈大伯喜好的东西登门,那才叫真的略表心意。
至于烟酒,咱不是干那个的吗?那就显得不值钱不用心了。
……
毕铁林开着后屁股带个大坑的夏利车,寻思着:
大侄女出院了,不出意外,待会儿回家收拾收拾,恐怕第一站就得去饭店转一圈儿,没啥事儿就能去找笑笑了。
他低头瞅了瞅大衣,揉着方向盘转了个圈儿:
趁着家里没人,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瞅他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