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这两位目中无人的军官是什么样的背景了,他不屑地看了眼楚亦锋和军辉之后,站起身拿行李兜,掏出了四个煮鸡蛋。
楚亦锋……
他这是和军辉有个爸爸,被鄙视了?
而楚亦锋被鄙视的路,才刚刚开始……
凌晨三点十五分,火车的铁轨轮子终于停止转动。
楚亦锋排队跟着下火车,他猜测他们这是要落脚北方沿海的某个小城。
就在他抬眼看外面的天气情况,感觉可比京都要高个几时,感慨大风可挺硬时,忽然听到有人热情、激动地喊他的名字。
“楚营长?是你吗?我的营长,营长!”
这几嗓子吼的,外面天儿刚蒙蒙亮,却引得很多人同时看向那个奔跑的身影。
当年给楚亦锋信纸写遗书还嬉皮笑脸的王大牛;
当年开着破车给楚亦锋甩进泥潭里的王大牛;
他那嗓门亮的啊,激动的啊!
王大牛还没听到楚亦锋说话呢,自个儿就差点儿热泪盈眶了。
跑到楚亦锋近前,王大牛又忽然傻乎乎的一把拽掉军帽:
“是我!真是你!”
军辉从另一个车厢下车,好信儿地快步走上前。他想看看怎么个情况啊?好像听到蹭他吃喝王大牛的动静了。
听到“楚”姓,一直没见到楚亦锋,更没猜到楚亦锋也参加选拔的校友兼好友乔延,同样隔着两个车厢,也急步小跑上前。
得,楚亦锋在站台上瞪视着王大牛。
他本来想问“你怎么可能参加?”
不过他想他现在不需要问就能猜到答案了。
瞧这眼神,瞧这嗓门,瞧这兴奋劲儿?
军辉对着王大牛的腿就踢了过去,王大牛反应迅速嗖地一躲,笑嘻嘻道:
“辉哥,这是干啥?见到我高兴呀?”
“嗯。看来你是好利索了。说吧,你小子怎么有资格参加?”
楚亦锋和乔延单手拎着行李兜,互相捶了捶对方胸口,无言地笑看彼此,乔延也看起来情绪挺激动,表情外露。
王大牛提起这个就兴奋,他自从被通知参选,那真就差点儿逮谁和谁显摆了,冲楚亦锋和军辉说道:
“我当时可不纳闷来着?特意找领导问了问。
嘿嘿,你们猜怎么着?我们领导说我是临战兴奋型选手,就给我报上名了。”
军辉笑骂道:“你个憨子!”
王大牛凑到楚亦锋面前,一副见到他心里的楚营长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营长,你咋也来了呢?你来我可意外了!”
这是什么话?
楚亦锋表情一本正经,但眼里含笑道:
“你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没到日子呢,我寻思你就是来,那也得搞特殊化呢!”
“你小子,一点儿没长进。我什么时候搞过特殊化?”
王大牛一张嘴,楚亦锋就后悔他为啥要站这废话了。
那就是个呆子,他怎么就能自取其辱?
“我不寻思你娇气吗?那住院都得住特殊病房,你就更得……”
军辉上去一把捂住王大牛的嘴,又重复笑骂了句:
“你个憨子!”
乔延哑然失笑。
楚亦锋面无表情……
管理这节车厢的一小兵,满脸严肃忽然出声呵斥道:
“干嘛呢都?上这来唠家常来了?快点儿!排队上车,速度要快!”
别说楚亦锋瞬间不是好眼神的看过去,就是乔延也拧眉了,唯独只有王大牛立刻听令行事。
军辉走到挺胸抬头的“管理小兵”面前,站住了脚。
看着那小兵一脸严肃,瞄了眼小兵的俩兜,又指了指自己的军装,他用鼻子哼了哼后,才大步离开。
基本上,从出发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军官都有一种感受:
这特么都谁啊?敢跟他们吆五喝六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