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几十秒,一时间轿车里直冒烟儿。
楚亦锋问道:“狗蛋儿在医院能睡的舒服吗?家里这么多屋子。”
“谁道了?那小子皮着呢,就是欠揍。”
“叔叔昨个儿休息的怎么样?还习惯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回老家,咱东北好像没有床,都睡热炕。不像现在都是电褥子床啥的。”
毕铁钢看起来憨厚且诚恳,回道:
“还是床好呗,要不然城里咋都流行这个,它流行指定有道理。我看咱村儿那小年轻结婚啥的,还有特意买床的。”
想了想又总结道:“挺好的,我睡的挺好。老早就睡觉了,昨晚也就六点多钟吧,我和你婶儿就睡觉了。”
楚亦锋……那确实挺早。
咳嗽了一声,落下点儿车窗:
“叔,不过现在想起来觉得还是火炕地道,估计腰疼躺炕头上,指定能挺不错,是吧?”
毕铁钢经过了这几句没话找话,终于找到了点儿状态:
“嗯那,还行。那什么,小楚,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啊。叔,四个老人只剩下我奶奶了。我爷爷很早就没了,是我奶拉扯着我父亲和我小叔。现在她跟我家一起过,这么多年也是在我家。我外公外婆我都没见过,那更早就没了。”
毕铁钢点点头:“是哈?你还有个奶奶,我们这头,去年月月她爷爷也没了。唉,都走了。你知道这事儿不?”
楚亦锋直视毕父道:
“知道。叔叔,那一阵儿,月月瘦的不行。”
真是啥啥都知道哈?毕铁刚心里挺唏嘘。刚要再抽一口,也没瞅瞅早就燃没只剩烟屁股了,烫的他脑袋往后一仰。
而一旁的楚亦锋,刚要抢下烟屁股,怕烫着毕铁刚。
结果看着到底被烫了一下的毕父,他不着痕迹地、感同身受的本能往后一躲。
毕铁刚用大掌使劲一抹胡须,瞅了眼手心,着急下车,指使楚亦锋:
“这车门快给我开开。”
楚亦锋伸手摇车窗。
“不是,车门,我先下车,进屋喊你婶子去!”
楚亦锋望着略显焦急的毕父背影,戴着军帽的他,两只胳膊放在方向盘上,深呼吸放松。
他是又想笑,又觉得心里好像有点儿无助似的,反正挺复杂。
毕铁刚进院子推开毕成屋门,没找到刘雅芳。
又带小跑的往正屋急步走,他心里骂着:这老娘们,这都啥时候了?干哈呢上厨房去?
打开厨房门,压着声音质问道:
“让你快着点儿快着点儿,你瞅瞅你这个磨叽劲儿。不就洗脸刷牙?你上这屋干哈来了?”
刘雅芳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正蹲在炉子跟前儿,刚要点火,回道:
“催啥催?大清早的,小楚指定没吃饭,我给他烙几张鸡蛋饼搁车上垫吧一口呗?你瞅你这急头白脸的样儿!”
听完,这给毕铁刚气的,真是脸红脖子粗,但音量还不忘得压着:
“做啥饭做饭啊?几点就吃饭?我们这冻的嘶嘶哈哈的(冬天冷的牙齿打颤的声音),那轿子尾巴还冒着白烟儿呢,没熄火你知不知道?烧油都是钱儿,你会不会算账啊你?!”
刘雅芳背好挎兜,真是一步三回头的嘱咐陈翠柳:
“翠柳啊,真是不方便。到时候姐领你再去看升旗。
你把大门插好,哪也别去,俺们不叫门,你别给开门。
锅里有昨个儿剩的面条,你拿热水烫烫就能吃,你都吃了吧,不用给我们留哈。
你就搁自个儿屋里呆着哈,别乱走,那啥,我怕我回来找不着你!”
毕铁刚在前面大步带路,听到刘雅芳最后一句猜到他媳妇小心眼又犯了。
那说的是啥话?只要不蠢的都得多想。
这娘们,脑袋就是不好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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