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好像就一转身的功夫,我也就是错下眼珠的功夫,你们都不听摆愣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搁农村呆的还是咋的,一出门,瞅啥啥都不对了。”
“哥?”毕铁林收敛了笑容,有点儿担心地看过去。
他哥这话咋说的那么沧桑呢!
“哥,俺们也没干啥不是?就那俩孩子这回,我真是……我没想那么多,要知道那样,我死活也不能让孩子们去莫斯科。咱家现在也不差那两个。”
毕铁林胆突儿的,他还想跟他哥赔礼道歉呢,不想毕铁刚先一步道:
“铁林,哥来这,给你添麻烦了!”
“哥你……”
毕铁刚摆摆手:“哥啥啥不知道。搁家瞎惦记。还把你嫂子娘舅家的亲戚给带来了。
瞅瞅在医院里闹的,差点儿整出误会。唉!
可领都领来了,我这个当姐夫的,又不能单领翠柳回老家给送回去。
你嫂子呢?走哪都懵圈儿,啥啥不是,也指望不上她。
大成还那个样儿,医院那不能缺人,估么着过年前两天能下地走几步就不错了。”
毕铁林一打舵,将车停在了道边儿,他直接掏他哥兜,翻出烟来也点着抽上了:
“哥,是我不对。
我办的不地道了,才让你和嫂子为难的。
我寻思等邻近年根儿底,我开车给大成拉回去再说,当面说,就没拍电报,省的你们干着急。
还有我那对象,就那笑笑,她不和月月都念大学呢吗?想结婚得时间了,怎么着也得一年两年的。我也没说。
你和嫂子都是为我好,我还不明白吗?
别说咱老家了,就是搁京都三十啷当岁也得成家了。
可是哥,我搁监狱里呆七年。
别说生活里有点儿花样带点儿颜色了,就是仰头望天,都是高墙大院围起来那巴掌大的天。
我不着急。
说句大实话,也不怕哥笑话。
刚开头我出来就寻思挣钱,让咱家无论碰到啥风浪都再不受穷。没寻思过成家。
被坑过一回,那方面心思早淡了,没啥大意思。
要不是机缘巧合……
也确实是有缘分,笑笑和咱家月月是同学,没碰上她,我真不想了。
合自个儿眼缘的,我以为再碰不着了,还得害怕找女滴!”
毕铁刚听到弟弟的大实话,一时也挺感慨,尤其是弟弟提那七年不是人过的日子:
“要不说呢,我竟瞎整。月月刚搁医院说我了,哪有好心给人张罗这事儿的,那谁和谁看对眼,那备不住都是缘分,再着急吧,硬撮合也没用!”
毕铁林不置可否,他直接表态道:
“哥,我不是见着翠柳妹子就说了吗?就当亲戚走动来京都玩了。
等赶明儿我嫂子适应适应的,她俩正好上街啥的,别让人白来一趟就行呗。
咱家里子面子都尽量做的体面点儿。
我就怕我嫂子那,其实属嫂子难办。”
“嗯。你这,就得这么地!”毕铁刚脸色并没有开晴。
听了毕铁林说找对象就得出现那么个人,他又联想到他闺女身上了。
万一他闺女也死心眼呢?
不是说了吗?文化人更难对付过日子,那都讲究着呢。
他一个成天和土坷垃打交道的爹,别瞎管大学生闺女再给管茬了!
毕铁刚不自觉地咕哝道:“我可别瞎掺和了。”
毕铁林重新启动车,接话:
“哥,你这话说的。那亲人管点儿这个那个的,哪能叫瞎掺和?还不是惦记!”
“铁林,那个小楚,你印象咋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