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平时都跟他侄女没心没肺傻乐呵,说话玩闹都是又唱又跳那一套呢。
楚亦锋及时地打开几个车门,示意三人上车。
车还没行驶出医院,楚亦锋就在倒车镜里看到毕铁林和梁笑笑正在拉拉扯扯的。毕小叔拽,梁笑笑躲。
楚亦锋打了个弯儿,侧过头问毕晟道:“冷不冷?”又问刘雅芳:
“阿姨,您冷不冷?”
“不冷不冷!”刘雅芳这回可算是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客套道:
“可比俺们东北那嘎达强多了。估么着这得比东北高几度吧?”
刘雅芳说了几句客套话,说不冷倒是实话。
她心里寻思着:这四个轱辘的车,咋那么大的汽油味儿吶!刚才来医院坐那车咋一点儿没觉得呢?
哎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后脑勺热、手心也热,嗓子眼痒痒,浑身都冒汗了。
想到这,刘雅芳歪头看了眼密封窗户,眼神里有急切,又偷着瞟了眼楚亦锋,心话:忍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楚亦锋点了点头,用余光观察了几眼毕晟,发现那小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就连眼神都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不像他弟弟楚慈第一次坐他车似的,那真是又翻又扒这扒那的,废话特多。
楚亦锋又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发现后面那两位比毕晟还紧张,坐座只搭个边儿,就像是不敢往里面深坐。
他抿唇看了看窗外,在毕晟毫不设防的时候,摸了摸毕晟的头。
陈翠柳从上了车就始终游魂状态,谁也不知道她想啥呢,规规矩矩地往那一坐,低头瞅鞋。
而刘雅芳从没上车前、干拽拽不开车门子时,就有点儿紧张。
来医院时虽然打的“面的”,但由于着急,也没注意这个那个的。
现在这才叫第一次坐在这四个轱辘的小汽车里,觉得空间太密闭,连大气儿都不敢喘,更紧张了。
刘雅芳紧抱住毕晟的车座头,眼睛紧盯前方,就盼着赶紧到家、赶紧下车。
“吱呀”一声,楚亦锋停车下车前说道:“阿姨,我去去就回。”
开车门的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刘雅芳使劲喘了口气,看着楚亦锋急走的背影,她拍了拍毕晟的肩膀,问道:
“狗蛋儿,他是谁?搁医院时,你姐你哥说了没?”
楚亦锋下车了,毕晟不再端着了,他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方向盘的把手,被刘雅芳拍了一巴掌。
毕晟闷闷不乐回道:“我姐对象。”
“啥?!”一嗓子,刘雅芳给陈翠柳喊的都直点头,证明毕晟说的不假。
毕晟再次回答道:
“对象,我姐对象。对象你该明白是啥意思吧?”
刘雅芳瞪大眼睛,车门被人打开,一股冷风又吹进了车里,她适时憋回嗓子眼里的惊呼。
两个塑料袋放在了毕晟的怀里,毕晟一愣。
楚亦锋重新启动车,说道:“垫吧垫吧,饿了吧?”
大雪红枣糕、六瓣花样的黄糕,没有奶油的虎皮蛋糕,酥皮里裹着整块软软地瓜的地瓜酥……
毕晟傻眼,回头看向一直搂着他车座子的亲娘。
刘雅芳却一反常态,没像从前或拦着或骂毕晟馋嘴不让吃啥的,她只顾用手捂着嘴,一声未吭,就像是没看到毕晟怀里的吃的似的。
楚亦锋笑着问毕晟:“那黄糕好吃吗?”
“还行吧。”毕晟用手指头沾了沾掉在裤子上的碎渣放嘴里,继续道:“像发糕,又不是,还弹牙。”
楚亦锋见不得碎渣子都捡起来吃喽,推了推另一个塑料袋:“吃这个,这虎皮蛋糕夹层里有山楂,味儿好。”
也说完了,也到了毕家大门口了,楚亦锋一点刹车停下,只听身边儿“哇呜”一声……
侧头看过去,未来丈母娘捂着嘴都没捂住,大概是晕车了,小舅子被吐一身。
毕晟的棉帽子、肩膀上、装蛋糕的袋子里,全被刘雅芳给吐了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