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埋头瞧了眼毕月,发现毕月已经呼吸均匀睡熟了,放轻动作拽了拽被角,习惯性地将唇贴在了毕月的短发上。
情感沉淀下来了,情绪也颇为平静。
夜半时分,这一亲、一闻,楚亦锋亲完毕月的头发赶紧擦了擦嘴。
……
唉!
他怀里这位哪是明亮的小月亮,倒像是刚下完雨的沙子地。
他刚才和她贴成了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在这股酸臭味儿中卷起沙尘暴似的激情?
随后楚亦锋又无言地摇了摇头。
在列车上一窝就是大半个月,造成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又差点儿没丢命,她到底是要折腾啥呢?
她可以不好意思管他要钱,可在毕铁林那面,那是她亲叔叔,夏利都开上了,家里也住上了整齐的小四合院儿,一个女孩子为俩钱到底至不至于?
别人家女孩儿都恨不得过养尊处优的日子,体体面面的骄里娇气。
一般姑娘撒个娇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多简单的事儿,她非得蛮干自个儿来。
他怎么就琢磨不透这丫头都想的是啥呢?
楚亦锋用手指尖儿轻戳了戳毕月脖子上缠着的白纱布,他小心翼翼地挪下床。
先是疑惑地站在病房里皱眉琢磨,他记得高干病房都有热水袋来着,放哪了?
放轻脚步开始翻茶几、翻衣柜,找到后给热水袋灌上了热水,外面用毛巾裹着,小心翼翼将热水袋放在毕月输液的手腕下,就怕一不小心吵醒又哭又闹的小祖宗。
随后又开始拿着笤帚搓子开始扫地,搓玻璃碴子时出了点儿响声,楚亦锋赶紧停下动作。
他原地停顿了几十秒观察着毕月,发现毕月没心没肺地歪了歪脑袋,他才敢继续收拾屋子,顺便捡起了角落里的破兜子。
打开军用书包,楚亦锋拎出烧鸡,差点儿没被咸淡味儿给恶心吐了。
用中指勾着捆烧鸡的网线,赶紧转移到小客厅。
抠烧鸡啊抠烧鸡,楚大少整整抠了五分钟,才抠出用塑料袋装着的一沓美金。
他都顾不上数钱了,麻溜将馊了的烧鸡扔书包里,连毕月的擦脸油卫生纸等等一切杂物都没掏出来,带小跑的就将这个破包扔走廊的垃圾桶里。
他不仅将毕月的卫生纸等一切杂物扔了,他还被膈应到拿着病房里仅剩的一点儿纸擦钱。
“败家”的楚亦锋,不知道今晚会用纸,还会用很多……
所以当他数完钱、洗漱后,穿着线衣线裤满心感叹地爬回了病床,紧紧地将毕月搂进了怀里,刚要有所动作,皱了皱鼻子。
什么味儿?
梦里还在火车上晃荡的毕月,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已经“血染的风采”、来了大姨妈,她是梦里梦外都又困又乏。
而慌乱的楚亦锋闻着血腥味,就怕医生遗漏了毕月身上的伤口,顺着味儿一路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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