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小腿贯穿伤外加粉碎性骨折,云南驻地的临时医务所只能简单清创、扩创、放置引流。
楚亦锋人已发起了高烧。
他被抬下飞机时,只睁了睁眼睛,望了一眼出现在飞机场的楚鸿天。
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父亲的表情,就觉得楚父的军大衣被机场的风吹的飘啊飘。还有,京都好冷。
想笑一笑,最终徒劳,再次陷入昏迷。
楚鸿天带着秘书大步往飞机跟前儿走着,看着被担架抬出的楚亦锋,一时五味杂陈,旁的人,他都没注意。
眼神锁在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楚亦锋身上……
当孩子长成了他想象中的男子汉,可又怕啊!
他有了思想、有了信仰、有了自个儿的主意,好的坏的,长大了,也都得自个儿担着了。
楚鸿天似感叹似心疼,弯腰攥住担架上楚亦锋的手:
“唉!小锋啊?没事儿!”
三台救护车在后,楚鸿天的专车在前开道。
从机场到京都军区医院的路上,楚鸿天一时耳朵里充斥着救护车的滴嘟滴嘟的声音。
谁说只有上战场的才是英雄!
幕后的英雄有很多很多,通信兵、后勤兵、炊事兵、在开战前因探路而受伤的侦察兵们,包括他儿子这种。
那些为了这场战役一直在努力的战士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他这个将军,该给那些无名的孩子们开路。
……
一时军区医院一团忙乱。二楼手术室的门外也站了很多人。
有从云南带队归来的军官,正在和楚父解释详细情况的;有陪同医生给楚父解析楚亦锋的身体情况的;有京都军区的院长、副院长;还有楚父身边的工作人员。
楚父一直都是点头的状态,实际上心里乱糟糟,频频用余光看向楼梯处。
来了!
楚鸿天对周遭摆摆手:“没事儿,你们都该去忙什么忙什么。”
自从那晚离家出走,梁吟秋拒绝会见楚鸿天,即便他去她单位多次,但她要是看到外面停着红旗车,她就躲出去绕着走。
而她已经搬到侄子在京都的落脚地、一个四合院里。
很大的四合院,除了收拾卫生的工勤人员,只有她一个人住在那。
女儿一天两趟的上门,女婿也许是怕她这个丈母娘尴尬,倒是只去过两次,还是给她送外孙解闷儿。
她过的很好,除了惦记儿子,从没有过的轻松。
她甚至想好了,这婚离了丢人,影响儿女,最起码影响已经成家的大女儿。
那就不离!就这么分着过,等儿子成家了,她和儿子儿媳一起过日子。女人这辈子,不是都为了孩子吗?
梁吟秋在二楼拐角处站住脚,看到那么多人站在手术室门口,拧过身、侧过头,用手心急速地抹着眼泪,可这眼泪,怎么就越擦越多。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梁吟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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