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名兵勇都穿上了皮衣,里面套着厚厚的棉衣棉裤,把衣服紧紧地裹缚在身上,全像是人熊一样。但即便如此凛冽刺骨的寒意还依旧不停地渗透入皮套中。
不时的还有战士滑倒在地,因为地面已经整个冻成了冰面,再落上雪花就变得更加嗤滑了。车轮在光溜溜的冰面上辘辘滚过,倒是省去了战士们很力气,只要能把握住方向就行。
仿佛是强光照耀着雪白的山野,拐过一座山头后,入眼的地平线更加平坦了,风雪似乎也减弱了不小。但前头一重又一重的山峦又告诉他们,凤凰山才刚刚进入,要翻过这四十里山峦,他们还有的苦头吃。
四面八方只看见落雪形成的一条条白色斜线。山道上,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右边,左边,到处都是白茫茫雪花。人的眼睛找不到别样的、新鲜的东西。
什么白色以外的颜色都看不见,只有一片白雪。
风雪迎面吹来,吹得雪花糊住了眼睛,冷风从任何一个微小的缝隙中穿过,冻的兵勇们瑟瑟发抖。可是除了把皮衣裹得更严密一些外,他们毫无办法。
严寒把凤凰山冻成了一个大冰坨子。山风呼啸,雪花纷飞,队伍却始终在前行。
刘暹想要尽快解决掉周绍涌,正面强攻石泉是一个本办法,可以取巧的一点在定远。
只要汉阴那里能分出一支精锐,越过凤凰山,插进西乡和定远间,隔断两地联系,刘暹正向汉阴运动的队伍,就会猛的掉头杀向定远厅,拿下之后再猛攻西乡。
……
“噗嗤——”刺刀入肉的声音……
“啊——”人惨叫的声音。
“轰隆——”臼炮射击和手雷爆炸的声音。
定远城中,两千多些的刘暹军宛如入侵的蝗虫一样,飞速的啃噬着所看到的一切义军战士。
他们突然间出现在定远厅城的东面。坐镇定远的义军首领李慕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刘暹的侦察兵夺下了东门。然后城外等待的两千多刘暹军蜂拥而入。
这支刘暹军里,肉搏兵占据了总体兵力的七成,却也最适合在攻城战中爆发力量。
这些肉搏兵中相当一部分穿上了藤甲,有心算无意,定远城里的义军人数虽是远多于刘暹军,却也挡不住他们的进攻。要知道,义军兵力可是分散在整个城市中的,并且很有一部分是一家老小都住在一块的。当遇到突发事件时,反应速度就甭指望了。惊吓不已的家人更会严重削弱他们的斗志,不少义兵在发现不对之后,不尽没有跑出来集结,更一把将房门顶住,或是带着一家老小往北城门跑去。
刘暹军不多的人数于是就化作了绝对优势的力量,他们就像是一堵滔天巨浪,劈头盖脸的打向了城内义军。涌荡的潮水清扫着一切!
没有遇到任何有力的阻挡,就攻入了厅城的官衙。
三天的时间,刘暹给汉阴三天的时间,在第四天清晨,他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挥兵直杀进定远。至于汉阴那边是否已经隔断了定远厅与西乡的联系,他不再管了。
隔断了,该周绍涌军倒霉。刘暹拿下定远后,会马不停蹄的接着进攻西乡。
没隔断,那是刘暹命里不该有。西乡是周绍涌地盘的腹地,得到消息后缩紧的守军,不是刘暹一时半会儿能够啃下的。而他拿不下西乡,就打通不了与城固的通道,打通不了与城固的通道,刘暹就得不到城固城里汉元炮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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