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哈哈,当然要恭喜、贺喜了。”从钢铁厂回来的刘暹,一身都带着喜气。刚一进门,就接到门房的贺喜,哈哈大笑。“吩咐厨房,中午整一桌好菜,我要跟舅老爷好好地喝一杯。”
张树平手提着马鞭,一身精神抖索。听到刘暹的话,笑着回道:“是要好好喝一杯。小弟恭贺姐夫如愿以偿。”
张树平脑子里至今还能清晰回想起铁水出炉那一刻的情景。真的是印刻到他脑海的深处了。第一炉要两天的时间,第二炉、第三炉,时间持续的减少,到最后一天两炉都不在话下。
张树平知道西洋的一‘公吨’有多重,那几乎等于大清的一千六百七十斤重,一炉八十吨,一天两炉那就是一百六十吨。当然,那是最理想状态的出铁量,实际产量只能是一百公吨到一百四十公吨,两个铁炉那就是二百公吨到二百八十公吨,取个中间数二百五十公吨,也就等于大清制的四十一万七千五百斤。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可就是一亿五千二百多万斤,整个大清国每年的铁产量才又是多少啊?
汉阳铁厂在“辛亥革、命前夕,达到年产钢7万吨,铁砂50万吨的规模,拥有工人7000余人,钢铁产量占全国产量的90”,那么晚清扣掉汉阳铁厂之后的铁产量估计就是五万五千多吨。而那还是四十年后的规模,现在呢?一万吨?两万吨?还是三万吨?反正是连钦南钢铁厂的一半都不到。
了解了这个事实后,巨大的冲击力将张树平二十年形成的世界观给完全冲垮。洋务两字,在他的脑海里打下了一个深深地烙印。
在钦州的这些日子,张树平对钢铁厂的期望完全不落刘暹。今日看到那一路铁水顺利出炉,内心的高兴也是溢于言表。
不过两人对门房贺喜的反应都想差了。门房可还指望着在自家老爷面前能买个好呢,并没因为两人那不对称的反应而熄了火,而是紧挨着步,随着刘暹往院里走的脚步,撵着道:“恭喜老爷,夫人她有喜了……”
轰隆隆……脑子里霹雳炸响。刘暹一瞬间连迈起的脚都忘记落下了,满脑子,满心里都是空白。
“我有孩子了?”夫人有身孕了?自己要有后了!
男孩,男孩,一个继承人——
炙热的欣喜让刘暹说不出话来。唯恐一开口,满腔的惊喜就化作一声长啸。
“恭喜姐夫,恭喜姐夫——”张树平也把满脑子的钢铁全部忘掉,只全身心的替自己姐姐和姐夫高兴。
刘暹年过三十,还没一个子嗣。担心的可不止刘暹这一家子,张家也很担忧。而且刘暹不比李鸿章,李鸿章虽是年过四旬还没有子嗣,可李家是大族,李鸿章有的是兄弟,过继了侄子李经方到自己膝下,旋即又好运的中年得子,在八年前诞下了嫡子李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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