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水刑一样,不,比水刑更恐怖。它是没水刑那样能在很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有窒息感,却能让受刑者在痛苦的同时,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临近,很少有人能三番五次的始终坚持着。在这个据点里,王庆还没见过挨刑的人能受过三回的。显然这位为细皮嫩肉的王大人也不会例外。王庆让他恢复了一会。蹲下对他说道:“王大人,我刚才说了,只要说实话,就能活命。我看在你是进士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可不要不识抬举!”
王元斌不复刚才的表情了,大声的哭起来道:“我……我,我说了以后又怎么过啊……”
王庆冷冷一笑,一个字不说,直接又把棉布盖到王元斌的脸上,王元斌在棉布下立刻发出惊恐万分的叫起,这次都不用倒水,就把王元斌的神经彻底摧垮了。
“我跟你说过,只要是人,就熬不过这种刑法。我现在问你最后一次,是谁打招呼要川沙抚民厅排查棚户区的。”
就在五天前,一场大火烧掉了浦东一片有着三百多户人家的棚户区,烧死烧伤三四百人。虽然没谁在乎棚户们的死活,但是三四百人的死伤也震动了整个上海。而王庆就更加关注了,因为那个棚户区是他藏身的地方之一。
紧接着,川沙抚民厅就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对着浦东范围里大大小小数十个的棚户区进行了做了一次规范。
王庆本来并没没对这件事投入太多关注。那个棚户区只是他来浦东后难得落一次脚的地点之一。但是当王庆发现,川沙抚民厅本来做样子的规范,突然升级成了用心的排查时候,他要是再没警惕就混不到眼前的样了。
川沙抚民厅态度改变后,短短三日就借口偷盗抢劫抓走了斧头帮十五个中级骨干,和上百名底层人员。王庆立刻发动所有的关系去探察,可松江府上下根本没有一点的迹象,上海知县陈其元更是无有异动。王庆只能把目光盯向了上海道沈秉成了。这位大爷做过翰林编修,当过侍讲学士,充武英殿总纂,文渊阁校理,是一个标准的守旧派。来到上海之后就跟丁日昌甚是不对付,只因为后台硬朗,加之李鸿章刚刚做上北洋大臣,不能驳了朝廷的颜面,沈秉成安安稳稳的在上海做着自己的官儿。而且名声很好,华夷晏然,民情翕服。
王庆很怀疑这个不擅洋务的‘好官’,会不会就是他在自己刚跟李中堂的人马搭上一点关系,闹着码头‘加饷’,好给太古、怡和、昌旗等洋行的航运运行增加一点成本负担的时候,在背后插了自己一刀。
没办法,沈秉成是大鱼,王庆根本捞不着,连碰都不敢碰。就只好请来王元斌这个松江知府杨永杰的亲信,不但在知府衙门里主管文书文案,还在大火发生的次日就来到了川沙抚民厅的府衙经历。问一问是不是沈秉成发下了什么不可秘传的公文,然后再有杨永杰吩咐了川沙抚民厅的官儿。
王元斌一声叹息,开了口:“的确是沈大人发了话。但我们都知道斧头帮的厉害,真的无意与您结仇。现在只是做做样子,给沈大人看。”
“至于沈大人为什么发话,我是真的不知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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