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不管是恭亲王还是军机处其余的四位大臣,在军略大势上跟曾国藩都差远了。如果今日没有曾国藩到场,只军机处的五人在这里商议,根本就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五位没在战场上历练过,手中没有掌控兵权,可以说这个原因是军机处未来三十年,从清廷的巅峰人臣位置疾速下降的最大因素。
“禀太后,刘军门打赢了阿布河一战,阿古柏就不足为虑了。虽然刘军门奏折上并没有出大言,但老臣敢为他担保,今年之内征伐军扫平阿古柏不在话下。”
恭亲王眉头不觉得挑了挑。曾国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剩下四名满汉军机纷纷向牢曾行注目礼,怎么意思啊这是?是表功还是找茬啊?
上首的慈禧太后默默的抚着手上的护甲套。
不过不给恭亲王、慈禧太后等去细想的机会,曾国藩把话语一转,道:“北疆的妥明兵力虽众,但旗下山头众多,人心散而不齐,否则也不会在伊犁站不住脚。此人又素不与俄人交往,无有外来军火,所部军备如是发匪初起时候的绿营,一应火器非是自己铸造,就是夺取北疆营兵所有,不足为虑。刘军门荡平南疆后,精兵挥师北上,只需五千军力,就能横绝千里。”
“以老臣之间,新疆难处难在伊犁。俄人若要入手新疆,非伊犁河谷之地不可。如是其借口助我朝剿灭乱匪,占据了伊犁,以刘军门手下之兵力,万难与之一敌。
太后倒不若先行拟一道旨意给刘军门,要他若是真遇到此种情景时,万万忍耐。只需先撇开伊犁不提,提师灭了妥明后,再与俄人分说伊犁。”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曾国藩在新疆战局上站位中立,分说的入理,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似要刺儿刘暹。
就像今天两宫召见军机处五大臣与曾国藩一样,确确实实在外而言是给曾国藩一个大难堪。但真实对奏的时候,对曾国藩和亲和气,一点没有要打击报复的迹象。
这就是政治的智慧。
曾国藩回到贤良寺,案桌上的请帖已经堆了一尺多高。要在往常,他会基本上是不予理睬,但这次不同。京官最是势利,现今湘淮一系的声名有衰,他就必须出面与京师众多的王公大臣相会,以示湘淮声威不减。
但是他想了想今日对奏时朝廷与刘暹的封赏,心中也挺不是个滋味的。
曾国藩他不是圣贤,这种打脸的事情,能不做他是绝不想做的。
五月中。北京的圣旨已经下到了汉中。刘暹继父亲被追封为中宪大夫,母亲被封为恭人之后,祖父祖母也被追封成了中宪大夫和恭人。
虽然这东西都是虚的,但是在城固这么个小县城里,在汉中整个州府里,可是屈指可数的荣誉了。地方志里都能牢牢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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