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嵩。你与白子兴乃暴乱匪首,本该处斩。今本将念你们能弃暗投明。拨乱反正,立有功勋,就纳了你等,不再追究往日之罪。但是你们镇海堡中,真就无有心怀叵测之辈了吗?”
“没有!没有!”穆嵩脑袋摇的如同拨楞鼓,“大人。真正的没有了。那些死硬贼党,白日间就被打死的差不多了。小的们适才再擒杀了一批。堡里真的没有了……”
“既然如此,就给你们一个投降的机会。明日天亮。带上你们的人依次出堡,向我军投降。记住,你们只有一时辰的时间,到了辰时我军就会攻城。
到时任何胆敢停留镇海堡里的人,都为铁杆叛逆,格杀勿论!”
“是,是,罪民等定当竭力报效,一定会让官军兵不血刃的收复镇海堡。”
穆嵩的语气极是肯定。刘暹对此只是冷笑,不答。
口头上的一切都能是虚的,要看实际行动。
第二日清晨,启明星还在天边挂着。镇海堡东门大开,一股一股的暴兵涌出大门,然后在头目的带领下,一块一块的站定。刀枪堆放在一块,一群群人席地坐下。
再然后就是拖家带口的暴军支持者了。这些人至少有五千人,青年男丁不多。显而易见,年轻的男丁都去当暴兵了。
至少八千人就这么的坐在地上,默默等待着官军即将到来的处置。哭泣声不绝,但没人再起骚乱。
所有人都清楚,镇海堡东,现在四周放眼也看不到一个官兵或蒙古人骑兵的地方,实际就是一个大大的囚笼。只要自己等人敢有半点不轨的举动,四面八方就会涌出一队队策马扬刀的骑兵,将自己等人彻底送入真神的怀抱。
神的怀抱是安详可亲的,但这个时间还没谁愿意无缘无故的去见自己信仰的神灵。
穆嵩、白子兴以下,数十个暴军头目,自觉的聚到一块,坐在了人群的最外面。
辰时到了,一个大队的征伐军步兵在大批蒙古骑兵的伴随下踏入了镇海堡。真神寺、府库、穆府,这些大笔钱财粮秣汇集的地方,全被征伐军步兵牢牢看住。至于镇海堡其他的地方,则就成了随军蒙古人的乐园了。
同时间镇海堡的东门野地上,骑兵营四面聚集,刘暹先控制住穆白等首领头目,然后骑兵穿插,将大批的支持者和暴军分割开来。三四百伤病员抬走,随后两三千暴军就一百人为一队,再被征伐军一队接着一队的分割开。
跟丹噶尔城外的规矩一样,所有的面带红光的,身材高大的,体格健硕的,手心有握刀老茧的,一律给挑出来。
数目只有少少的二百人,还真如穆嵩说的一样。死硬分子在三次反扑的时候都给打死了差不多。
二百人被挑出来,人群中的呜咽声就更大了。甚至刘暹都能听到有人叫阿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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