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简听得他所言,不觉一愣,他看着对方,之前他以为,自己所知的,与对方所知的,就算有差异,也不会太大,这么说来的话,对方这么久以来可如今听得他这样说来,不得不让他心惊。
他俩皆知,那传达消息的,正是最信任的灵宠,它完全没有理由欺骗他。
好一会,缓过神来,蒋简对他道:“或许哪里出了岔子,才让你所得消息皆为错的,你大可唤来灵宠,一问便知。”
“嗯,我也是这样想。”齐宣应声,他心情可以说是十分不好,他居然被诓骗了,还……被诓骗如此之久,足足二十多年。
“那你觉得,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暂时不知,不过,朦胧中回忆过往,恍惚有所察觉,只是那线索又不甚清晰。”齐宣也是心头千思百转不得其解,他迟疑了下,摇头道。
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
“如此这般,还需仔细调查一番才是,说不得那黑手,在身边也不一定。”
阴谋诡计,在大将军眼里,那是见得多了,他不知破了多少,再恶毒的诡计,也会有人实行,只要能抽丝剥茧之下,假以时日那真相自当浮出水面。
“我只希望,他们(他们)莫让我失望才是。”齐宣心情沉重,他发现,身边所有的人与物,都在他怀疑的范围内,正是因此,语气带着几分失落与压抑。
“莫急,等会休息好,之后就好好想,把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事理顺一遍,那幕后的黑手,或许就出来了,”蒋简继续道,“待我安排众人休整一番,立即着手调查此事,亦可同时探寻一番那小子失踪的真相。”
他们为了赶路,日夜兼程,每天休息两三个时辰,众人身心皆疲惫不堪,再立即投入调查搜寻就力不从心了。
“我明白。”齐宣点头,他自晓得如今在这里着急上火亦无济于事。
待众人休整半天,把精神养好,蒋简这才传令,唤那属下王子立前去问话。
赵家院子里,齐宣与蒋简坐在石桌旁,听对方把这些年所见所闻汇报上来。
他们听闻那孩子几岁起,就被那恶毒养父母当虐待,当成赚钱工具,又听闻那孩子磕磕绊绊长大,好不容易娶媳妇,然后开了窍,不再愿意受那些坏人剥削,,后来那些极品在分家后又上门找茬,好在待后面得知,村里对他的庇护,以后后面找到新营生赚了些小钱养家糊口,刚日子好过些,又因一道律令,差点陷进一场官司,最终否极泰来,甩开那些吸血鬼,闹事精样的养父母,过上正常人般的日子等种种,简直一波三折。
待遣退汇报之人,齐宣自是唏嘘不已,他没想到,那孩子,这二十几年居然过得如此不好,真真是受苦了。
“那孩子,是我对不住他。”齐宣听完,语气幽幽。
“这也不能怪你,只怪那背后出手之人,你只是没防备罢了。”蒋简见他神情郁郁,就安慰道。
“如果我能谨慎些,他就不会受这么多苦。”齐宣还是不能释怀,当他得知,那孩子受苦的时候,心中那份因为对方身体流淌的那人一半血脉的闹心事,早已丢一边,如今心心念念就是等找到对方,怎么补偿才是。
“我知你心里难受,但你不妨把他所经历当成磨砺,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头苦算什么。”蒋简劝慰道。
“话是如此,我心中还是难受。”齐宣摇头,心里不能放开。
“你如今咋然听得这般情况,心里难过,待几天后,缓和一阵,就好了,你若是觉得亏欠了他,待找到人,对他好些,就成了。”蒋简自然不愿意好友这般郁郁不乐,就开解他。
“嗯。”
之后,他们开始派人探查起来,这些人,皆是军中勘察本事颇高的兵士,自是十分合适找人。
而跟随齐宣的灵宠,仅仅只是一只,其他皆被他留在齐家守家,防止有心人盗走守护的灵棺,以及灵棺里的人。
是以调查齐宣被蒙蔽多年之事,由他们二人亲自动手,如今,齐宣却是谁也不信,他有预感,那幕后黑手。
京灵城,齐家,山中某处,一羊羔模样的动物有些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它自是那真正背叛齐宣的灵宠,它知晓齐宣去了何处,亦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
神秘的法阵,阵中冒出一个黑色的人,正是它早已投靠那位。
那黑衣人一出现,整个整个阵里立即变得沉闷压抑,若有人在里面,怕几秒就会胆战心惊,心生恐惧。
“唤我何事?”黑衣人阴测测的语气尽显不耐。
“主人,那齐宣去寻那小子,如今怕是到了地方,肯定知道我们动手之事,这该如何是好。”那灵兽像找到主心骨般。
“不不不,他不知道。”黑衣人却这般说道。
“可他们不是……”那灵兽不解。
“你可知,那只四翅的鸟可有跟着去了?”黑衣人阴测测的问。
“您是说……”那灵宠听他的话,眼前一亮。
“知道该怎么做了?”黑衣人问。
“嗯嗯,知道了。”那灵宠点头,它不笨,只是之前着急,没想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