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别闹。”伍万里劝他。
“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余从戎也劝。
梅生道:“虽然我们之前缴获了不少药品,但不要浪费。”
因为他们都知道,高飞这个卫生员是临时顶替的。说白了,就是啥都不会。
听见他们的对话,谈子为已经明白了,高飞其实是一个“冒牌货”。
他淡定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派给伍千里一支,自己塞进嘴里一支,又把剩余的烟连同烟盒一起丢给了九连的战士杨文建。
不用说话,杨文建知道,营长是让他分给七连和九连的战士们抽。
会抽烟的,一人点上了一支。
谈子为缓缓地抽了一口烟,看着高飞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
“那是以前,现在我想试试。”
高飞打开了医疗箱,从里面拿出纱布、绷带、棉花、镊子、手套、针线、还有一小瓶酒精。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谈子为又抽了一口烟:“时间不多,我需要和你们七连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炸桥任务。”
“这个可以等到做完手术后再说。”
高飞不听,拿着剪刀就要剪谈子为身上的棉衣。
谈子为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同时抓住了高飞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因为他害怕手术让他睡着,这样,剩余的工作都不能交接完成。“不用忙活了,让我用剩余的时间,把该交接的都跟你们交接清楚。”
“你一边说,我一边做,两不耽误。”高飞如此说。
伍千里不知道高飞为什么执意要给谈子为进行手术,但死马当活马医,能救当然救。
“老谈,你先让他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在处理的时候,你也可以说话,不是吗?”
既然伍千里开口了,谈子为就不再拒绝。
高飞用剪刀快速清理了伤口周围的棉衣,然后拿出一支吗啡,打了进去。
谈子为扭头看了一下杨文建:“杨文建,你先讲讲昨晚九连炸桥的经过。”
杨文建点头道:“我们营长依旧采用声东击西的老方法,让二排从桥北的侧面进行佯攻,拉枪线,堵枪眼,抑制重火力,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在桥面上,一排在三排和四排的掩护下,扮成美军伤兵渗透桥面。
可距离桥面五十米时还是被发现了,一排的一个战士冒着敌人的炮火把炸药包送到桥头,但最终他自己也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营长抓住机会,用巴祖卡发射了一颗火箭弹,引燃了桥头上的炸药包。
可是火药量不够,水泥构筑的桥头只被炸出一个小豁口,也就在这个时候,爆炸产生出来的一颗石子,朝着营长爆速飞来,射中了他的腹部。”
听着杨文建的描述,七连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很抱歉,行动失利了,九连没有完成炸桥任务。”
杨文建低下了头,看起来很愧疚。
谈子为吸了一口烟,因为刚刚打了吗啡,伤口处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问道:“九连现在还剩多少人?”
“营长,加上你,二十三,李勇胜去侦查还没回来,没算上。”
谈子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脸上看不出什么,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一个连,一晚上就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排!
高飞抬起头看了谈子为一眼,看到他很快恢复了往常的镇定,然后快速下刀,等清理了伤口,再用酒精消毒,至于缝合,就跟缝衣服差不多,最后再用棉花和纱布进行止血。
因为动作不够熟练,手术的时间很长,加上高度集中精力,让高飞的额头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缝合手术说起来简单,其实根本不容易,因为一块石头穿肠破肚,要把打断的肠子都接起来。
这位打不死的英雄,就像是钢铁做的一样,意志已经达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
谈子为神情自若,一边做手术,一边讲着:“虽然九连现在剩余了不到一个排,但炸桥任务必须继续执行下去,只有炸断了桥,才能断了敌人的退路!”
这时,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个战士。
杨文建道:“营长,是李勇胜回来了。”
李勇胜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谈子为的身前,声音沙哑地说道:“营长,都摸清楚了。”
“心脏在这儿!”
说着,伸手在地图上一指。
梅生看见所指的地方,在地图上显示是水门桥最中心的位置,那是一座很大的房屋。
他迅速明白过来,惊讶出声:“你想打美.军的指挥部?”
谈子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枪冻的拉不开,人冻的站不起来,十个炸药包和两支巴祖卡,你们说,这仗咋打?”
他说的是实话,这是九连的真实情况。
“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呗。”余从戎道。
七连现在跟以前、跟九连都不一样了,所以,余从戎的底气也足了一些:“就凭这个,凭我们手中的家伙什!”
谈子为当然看见了七连的装备,跟九连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些装备哪来的,怎么会这么肥?”
梅生直言不讳:“全都是缴获来的。”
谈子为根本不相信,因为这些装备太新了:“你们抢了陆战一师的弹药库吗?”
余从戎道:“没有,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抢了一支英.美混合队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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