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河长舒一口气,颓然倒在床上,“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是噩梦,只是个噩梦……”
迎霜小心翼翼道:“四爷,衣裳都湿透了,奴婢帮您换一件吧。”
燕冰河无力地点点头“换。”
这边刚把中衣脱下来,房门猛地被撞开,“好你个燕冰河,怪不得非要撺掇我去母亲那儿守夜,原来趁我不在密会小贱人!”
燕冰河下意识用手捂,结果林莺时看见这一幕,拼命维系的端庄瞬间破防!她歇斯底里毫无形象可言,身边两个丫鬟护主心切,扑上来一个按住迎霜,另一个大耳刮子哐哐地扇。
迎霜哭得都不是人动静了,“四爷救我!快救我!”
燕冰河气得直哆嗦,顾不得自己跟个白斩鸡似的,指着林莺时鼻子骂:“你个妒妇!每日装作宽容大度,却从未替夫君纳妾,老子堂堂侯府少爷,收个丫鬟怎么了?告诉你林莺时,老子早就受够了!我这就把迎霜抬姨娘,一会儿就把外头的阿软也接回来!”
林莺时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伸手去扯迎霜头发,迎霜暗戳戳还手,还往燕冰河身后躲。燕冰河帮迎霜挡拳头,不小心又招呼到林莺时脸上……
屋里打作一团,鬼哭狼嚎的。当田氏赶来的时候,燕冰河林莺时迎霜外加俩丫鬟,人人脸上有伤,简直无法直视。
田氏发了脾气,昨晚因林莺时在,那可怕的话本子居然没出现,她打算让儿媳妇连去守几晚,没想到转头就闹成这样。
田氏头疼得厉害,“都顾着点儿脸面,寒光马上要参选伴读,别闹出什么笑话。”
这是整个四房的大事儿,林莺时偃旗息鼓,没想到燕冰河还来劲儿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抬姨娘,就得说话算数!今日不抬,选完伴读也是要抬的!”
林莺时二话不说,忿而回了娘家,还带走被群殴吓傻了的燕寒光。
田氏气得摔了东西,叫人打了迎霜十板子。这小蹄子,要她去二房潜伏她嫌苦,允她回来她又勾搭四爷。必须以儆效尤,否则府上丫鬟都学她爬床,那还不反了?
一场闹剧总算结束,田氏的眼皮直跳,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
燕冰河气跑了老婆,依然对那个“噩梦”心有余悸。他亲自去平琅院跑了一趟,问过每一个侍卫,都说昨晚没看见他。
他又找来巡逻侍卫,那人不敢承认自己让四少夫人进了院,只含糊地说谁也没瞧见。
直到看见床上躺着的“侯爷”,燕冰河终于安心,他还特地把手放在他爹鼻子下边——热乎的,有呼吸。
看来那真是噩梦,自己不曾被打,也不曾遇见鬼魂,不曾写下切结书,也不曾按手印。
饶是如此,燕冰河依旧心有余悸,跪在老爹床前絮絮叨叨,说老大没了,老二也快没了,自己明明是世子最佳人选,可侯爷就是不肯请旨。他说都是逼不得已,还请老爹不要怪罪。
府里发生的一切都及时报到别苑,燕北辰静静听完,问道:“少夫人说了什么?”
燕六犹豫着,还是讲了实话,“少夫人让将军放心,她绝不会像四少夫人那般小气,将军若有外室尽管接回来。”
燕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