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那边也别担心,婶婶已经去搬救兵了,一定帮你把弟弟接回来,好不好?”
慧娘眼圈红了,使劲儿憋着泪,章碧螺柔声道:“折腾了一天,你也早点儿睡。”
“可是……”慧娘犹豫着说,“可是慧娘不知道怎么感谢婶婶。”
“这样啊,”章碧螺笑道,“那就等你们娘仨团聚以后,你帮婶婶绣个荷囊吧。婶婶手笨,一动针线就扎手,这荷囊都这么旧了,没有新的换呢。”
慧娘一下子笑开,觉得自己可重要可棒棒了,“等我娘好了我就给婶婶做!”
章碧螺出了得胜楼,燕六正在马车前面等她,“将军说已经派人去沽上了、,让您放心,还说四爷可以随便坑,他们家还赖着帐不给呢。唐公子也有口信,说告示已经着人写好,明天一早就可以贴出。坐镇的先生也有合适人选,明日会让他来找您。”
太好了,这样的话,抄书就可以安排起来了。
等章碧螺回到侯府,已经是戌时末刻,看门大哥早就换岗,终究是没吃到心心念念的串串。
刚进院,连营就来回话:“少夫人,那两个人找到了,是醉红楼的打手。”
醉红楼是什么地方?那是倚红偎翠的销金窟,是追欢卖笑的烟花地。那地方的打手看见独行的外地口音的小女孩,竟然想直接掳了去?
还有没有王法!
一想到这两个人的动机,章碧螺不由火冒三丈,问道:“送官了吗?”
“送官了,衙门已经记录在案,正在审。”
“认罪了么?”
“嘴硬的很,并未认罪。明日您得和慧娘去留个书证,应该就有结果。”
章碧螺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没脏了手吧?”
连营哈哈哈干笑几声,“还是少夫人有先见之明,要是裤裆上带血,就没法送官了,下次一定。”
章碧螺白了他一眼,也太能扯了,这跟先见之明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连营退下后,章碧螺换了身衣服,又开始算账写话本。
两种棋的推广属于试水,销量已经远超她的预估。究其原因,一是新鲜感,二是“大聪明”的匾确实让很多人疯狂。只是这波新鲜劲儿过去之后,还能保持多久的热度?
没关系,咱还有别的!
她这边未雨绸缪,而侯府的另一处,被志怪话本和狗毛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田氏,在懈怠很多天后终于去了平琅院。
一进门,田氏就沉下了脸,“怎么就你一个,燕来呢?”
燕还,也就是燕八,一本正经地帮燕来扯谎,“他突然肚子疼,还口吐白沫,看样子是中毒。夫人,谁会在府里下手?居然这么狠!”
“还能有谁!”田氏突然拔高了声音,“一定是燕北辰!一定是燕北辰!”
她端着药碗,执拗地要喂侯爷喝药,燕八只好扶起躺了一天的大兄弟,瞧瞧拍了下肩膀以示安慰。
田氏熟练地捏着“侯爷”的腮,把药往里灌,一边灌一边嘟嘟哝哝,“您可别怪我,您有儿子,但您有好几个,而我只有一个,不得不为他打算。”
灌完药,她还贴心地用帕子擦了擦“侯爷”的嘴角,“您好好睡,不管明天能不能睁眼,今晚都得好好睡!”
燕八心道:这位越来越吓人了,就算没全疯,基本上也是半疯了吧?
这时,有人在门外报:“夫人,四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