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现如今没日没夜地忙碌,想来也是因为过于思念孙夫人的缘故吧。」
「嗯。」李大夫点头,「孙夫人仙逝时,孙大人为此病倒,连出殡之事都是底下人张罗操持,甚至出殡当日,孙大人因为悲痛欲绝,几度昏厥。」
「孙大人当真是重情重义。」陆雯静再次感慨。
恩爱夫妻,长相厮守,素来都是为人称赞且羡慕的。
但也因为此,当这样的爱情成为悲剧时,也才会让更多的人伤心落泪,心中悲痛。
陆雯静叹息。
李大夫亦是再叹了口气。
原本轻松的早饭氛围,因为这个话题,变得伤感而沉重。
「好啦,吃完饭需要忙碌起来了。」苏玉锦站起了身,「既然孙县令已是将此事的悲痛化作了做事的动力,我们也不能一味地感慨伤心,需得将眼前的事情做好才行。」
「锦姐姐说的对!」陆雯静顿时来了精神,「我们要好好治疗时疫,早些将时疫消灭掉,也算是帮了孙大人的忙,让他少劳神一些。」
「是这么回事。」苏玉锦赞许地点了点头。
又忙碌了几日,石林县此时的时疫状况,一日比一日状况好。
痊愈的人越来越多,重症急等求医的患者越来越少,每夜需要送出城去焚烧的尸体这几日的数量也一直都是零。
「照这样下去,估摸着顶多再过上两个月,石林县的时疫也就彻底清了。」孙县令感慨道。
「差不多。」苏玉锦点头,「这次孙县令找寻来的这批药材也能派上极大的用场,若是顺利的话,兴许一个半月便已是足矣。」
「眼下石林县时疫基本平稳,李大夫也十分有经验,由他坐镇,后面的事也就基本没有问题了。」
听苏玉锦这般说,孙县令略愣了愣,「下官冒昧,平安郡主的意思是……要走了吗?」
「不是要走,是有些事情要离开几日。」苏玉锦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准备午后便出发。」
「平安郡主要去哪里?」孙县令道,「现如今大秦国与西缙云国战事十分激烈,到处都有敌方的流兵,十分不安定,下官派人送平安郡主前去吧。」
「不必,此去说到底乃是私事,兴师动众的不大妥当,且石林县时疫未清,此时极易被西缙云国和天云国盯上,孙县令还是多派些人手加强县城守卫,以防万一。」
苏玉锦道,「时丁和杜松虽然被贺大人召回做事,但我身边也还有几个稳妥的侍卫,有他们在,应该无事的,且此事我也不想过于招摇,轻车简行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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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冲苏玉锦拱手,「下官先告辞。」
「孙县令慢走。」苏玉锦福了一福。
待孙县令走后,苏玉锦和陆雯静便开始收拾东西,清点人手。
随身东西不多,人手也只有十来个,马车则是安排了两辆,一辆由苏玉锦和陆雯静乘坐,另外一辆则是由楼彦林乘坐。
楼彦林此时病情大好,除了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以外,已是能够短途出行。
午后,艳阳高照,苏玉锦等人的马车从石林县的北城门而出,一路向北而行。
风沙渐起,原本干净的马车很快变得灰扑扑的,变得十分不显眼。
站在石林县的城墙上,能够看到这两辆马车和随行侍卫渐行渐远。
「大人。」衙差走到了孙县令的身边,斜眼瞥了远行的马车一眼,「已经派人跟上了。」
「嗯。」孙县令点头,原本温厚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交代人手脚麻利一些,免得打草惊蛇。」
「是。」衙差应声,却又满脸担忧,「大人,他们如此防范大人,对姓楼的事情在大人跟前更是只字不提,是不是对大人有所怀疑?」
「不至于。」孙县令道,「她们守口如瓶,不过是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此事罢了,并无太多其他想法。」
「这一段时日的接触下来,那陆家大小姐完全便是有勇无谋,被娇惯坏了的富家千金,至于那个平安郡主,看着有几分小聪明,却也到底是个眼界有限的妇人,不足为虑。」
「大人所言极是。」衙差连连点头,「毕竟任是谁也想不到,为了能寻到拓跋余的藏身之处,会有人布这么大一个局。」
自发现楼彦林的行踪开始,到发觉到他时常来石林县城,为了将其困住,不惜按照大巫术所说准备死掉的鱼虾来制造一整个县城的时疫,名正言顺地关闭了石林县城的城门。
而后再处心积虑地让楼彦林感染时疫,为的便是让其在生死关头之时,不得不选择向县衙求助,以求能够跟大秦国这边搭上线,好说服大秦国去扶持拓跋余夺回西缙云国。
而他们便可以顺利地通过楼彦林知道拓跋余的藏身之所,将其一举捉拿,献给拓跋端。
甚至还可以利用石林县的时疫,制造更多的动乱,动摇大秦国的军心,帮助西缙云国更快侵灭大秦国。
完美无缺的计策。
虽然现如今因为苏玉锦和陆雯静的出现,他的计划被打乱了许多,不得不做出一定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