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但不聪明的人,误入歧途时,剩下的也唯有狠毒了。
贺严修将心里的怒火压了压,只是拿起了桌子上已经有些变凉的茶水,「大哥身子不好,这两日还是请太医再来看一看吧,天气炎热,难免上火,也请太医多加上一些去火的药。」
「祖母和母亲若是问及,只说这是我的意思。」
兴安顿时会意,连连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话音落地,有人来报,「二公子,青河飞鸽传书。」..
青河来的信,素来都只有有关苏玉锦的,平日里是每月送来一次,信中大都会提及一切安好,而这次却用了飞鸽传书,必定是有紧急事情。
贺严修拧眉,接了递过来的铜管,将里面
的信件倒了出来。
纸上寥寥数语,将事情讲了个清楚。
贺严修看完后,脸色登时脸色阴沉,将那信揉成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有人要对苏玉锦不利。
会是谁?
是大殿下和二殿下吗?
还是说……
云层渐渐地拢到了一处,日头被遮挡,天色忽的暗了下来。
「二爷回屋吧,看样子是要下雨呢。」兴安话音还不曾落地,风已是刮了起来,飞沙走石,院中的树枝都跟着剧烈摇晃。
天上更是乌云密布,顷刻有了闪电和隆隆雷声。
看样子,应该是一场大雨。
也该下这么一场雨,按时节麦子已经收割完毕,打了粮食屯入仓中,这一场雨下完,刚好也该种秋。
这大约会是一场及时雨。
贺严修提起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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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还尚未天亮时,冯袁浩便起了床,催促小厮帮他准备洗漱之物和今日要穿的衣裳。
小厮虽睡眼惺忪,甚至打了个哈欠,却还是按着吩咐去忙碌。
但刚打来热水,拿来牙刷、青盐,以及洗手用的猪胰药粉时,却被冯袁浩叫住。
「这猪胰药粉里头药味有些浓,怕是闻着不好闻,不如再兑点花汁子进去,也能闻着香喷喷的。」
「是。」
小厮应下,急忙去拿鲜花汁子,还没出了屋子,又听冯袁浩喊,「若是有花香会不会也不妥,现在有些阴柔不刚强,若是再被误会平日沉迷脂粉香气,那就更不好……
「还是不必拿了。」
「是。」小厮折返回来,伺候冯袁浩洗漱。
冯袁浩湿了手和脸,闻着那猪胰药粉的味道,顿时迟疑,「还是去拿一些来吧,一点点,就一点点,能压一压这个味道就行。」
小厮,「……好,小的这就去。」
洗漱完毕,梳头换衣裳。
小厮将昨日已经准备好的衣裳给冯袁浩拿了过来。
石青色的交领深衣,绣着竹子的暗花,看着质地上乘,面料挺括有型,冯袁浩穿上好,在那一人来高,打磨的光滑清亮的穿衣铜镜面前照了又照。
衣裳的颜色似乎显得他肤色有些黑,不大精神啊。
「拿那件蟹壳青色的来。」
一通忙活后,冯袁浩再次在镜子面前打量,许久后拧眉,「颜色似乎有些淡了,不如穿黛蓝那件为好。」
「似乎绛色那件更好一些……」
小厮,「……」
日上三竿,冯袁冬快步走来,「怎么这么晚了,袁浩还没有来吃早饭,可是没还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