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个身影,立刻迎了上去,“月姑,你回来了!”
“东家,月姑来晚了。”
这月姑名叫赵秀月,绣娘出身,心灵手巧。她丈夫戍守边关,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度日,后来被原主瞧上,成了原主身边的老人。
她为人泼辣爽利,熟知各种衣料,专门跑绸缎生意。
沈云柏将绸缎庄赔掉,月姑无处可去,便做回老本行,在外地开了小绣坊。
此时再次看到东家,月姑忍不住红了眼眶,“东家回到京都,虽写了信叫我待命,但我心里着急,便把绣坊盘了出去。咱们原来的绸缎进货途径都被人断了,此番东山再起,月姑一定将那些盟友抢回来。
裴锦笑道:“那倒不急,咱们得一步一步来。这是檀儿和桓儿吧,都长这么大了。”
两个小女娃有板有眼地行礼,裴锦着实稀罕,叫杜若取了两个玛瑙手串,亲自给小姑娘戴在手腕上。
“你们先歇歇,一会儿叫沈云柏带你四处看看,瞧瞧咱们现在做得生意。”
沈云柏拍胸脯保证,“娘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少爷我驾车带月姑去。”
月姑吓了一大跳,“这可怎么敢?”
沈云柏特别自豪,“少爷学会了五御,恨不得天天驾车练手!”
月姑道:“大少爷以前最好面子,怎么像变了个人?”
沈云柏一脸无所谓,“面子不值钱,少爷我现在不要脸了!”
大人们光顾着说话,双胞胎注意到沈麒,大一点的李檀说:“这位弟弟,你腿怎么瘸了?”
沈麒纠正,“不是瘸了,是断了。”
双胞胎吓了一跳,都蹲下来看沈麒的腿,“断了是啥样的?底下是丢荡乱晃的吗?”
沈麒愁得够呛,“这不是有小夹板吗?夹上就长好了,不乱晃的。”
“我以前见过西洋钟,还以为会像钟摆一样荡来荡去的呢。”双胞胎有些失望,又看到了空青,“这位姐姐缠得像个粽子。”
沈麒很生气,“会不会讲话?粽子怎么会用白布条缠?”
“那就是个白粽子。”
空青哑然失笑,顿时觉得自己浑身散发着糯米的清香。
月姑一行放下行李,又吃过了饭,沈云柏真驾车带她去了裴记皂物和裴记药铺。
月姑叹为观止,少爷不是以前的少爷,夫人也不是以前的夫人了!
她知道原本的生意都赔掉,但是看造物的铺面,完全不比之前的绸缎庄差。来买东西的都是富家千金,那洗手的皂片价值十两,客人们一拿就是好几盒,连眼睛都不眨的。
仔细问过才知道,买裴记的皂物已经在京都蔚然成风,是一件极其时兴的事儿。身上带着皂香的,才称得上是真正的贵族。
几人再去药铺一看,月姑更加惊喜,东家以前做过很多生意,唯独没有经营过药铺。这里虽不大,但什么都齐全,坐堂大夫也很有经验。最意外的是药铺的口碑,竟然还有王爷送的匾!
这太不可思议了,夫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竟然把自己培养成了懂医理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