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屏胸有成竹,“沈夫人觉得值,他就值!”
她笃定,前婆婆对儿孙是无底限地宠爱,绝不舍得沈麒受半点儿苦。
裴锦摇摇头,“心可真狠呐,原以为你和离后要孩子,还算有些人味儿,现在倒好,一辆车的赔金就能把孩子送出去。”
阮秋屏一脸挑衅,“那又怎样,你不要孙子了么?”
“要,当然要!”裴锦上前一步,“只是沈麒在你的户籍上,我为何要管?你想让我出钱,那也得名正言顺。”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阮秋屏暗忖:当初把沈麒归到自己名下,是为了留了个后手,万一沈云柏走了狗屎运挣到钱,还能以此为由头多坑他点儿。既然沈麒是个赔钱的,那还留着干啥?
宅子绝不能卖!身为庶女,在娘家汲汲营营,被主母和长姐磋磨。现在可不一样,谁不羡慕她的奢华生活?哪个不赔着笑恭恭敬敬?
宅子要是没了,还怎么高高在上?
五千两也绝不能掏,不然连新头面都买不起。
阮秋屏索性豁出去,“沈麒顽劣,这儿子我不要了,给你便是!”
沈麒急了,“娘,老老老、老太太是拐子,我不跟她说话。”
阮秋屏恨道:“不到四岁就能闯这么大祸,我留你做什么?谁爱要谁要,你再别烦我!”
沈麒哇地一声哭出来,裴锦让他闭嘴,然后冲到阮秋屏面前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大巴掌扇在她脸上,把阮秋屏扇得眼冒金星。
裴锦正色道:“沈麒不懂礼数,不分善恶,不知对错,缺失教养,这是父母无能!街上那么多人,居然把他独自丢下,竟然还让他拿刀,这是监护者无状!阮秋屏,你把孩子养成这样,简直不配为母!请左大人和堂下诸位作证,自今日起,沈麒跟阮秋屏再无半分关系!”
左府尹都看愣了,大人我还在上边儿坐着,你居然当堂动手?
他急着下班,马上叫人拿了案卷上来,官印压上,孩子从此换了监护人。
阮秋屏捂着脸无比憋屈,但当着这么多人,她真不敢回扇。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补:也好,这回不用我赔车了。这前婆婆手里没什么银子,就算把压箱底的拿出来也不够。等他们没米下锅的时候,就会滚出京城的!
裴锦换回沈麒的户籍,心情大好,“左大人,当初我儿子跟阮秋屏和离,可是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她。如今沈麒归我们管,作为财大气粗的一方,是不是得给孩子赡养费?”
阮秋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不是不用掏钱了么,你这一波一波的有完没完?
左府尹点点头,这要求合理,阮秋屏仗着孩子在手要房要钱,转头孩子还给奶奶,不给钱说不过去。
阮秋屏也知道躲不过,抢先说道:“民妇的银子都投在生意里,手头只有五百两,多了没有!”
裴锦冷笑,“这个数你也好意思说?大人,您怎么看?”
左大人不想看,他急着上茅厕,于是一拍惊堂木:“赡养费两千两,即刻结清不许拖延!”
裴锦:“……”
就这?
我让你看,是想让你多说点儿!
阮秋屏算是怵了裴锦,生怕再有变故,大声道:“民妇愿意!”
左府尹满意地点点头,“沈夫人,再生事端可就是你不对了。”
裴锦点点头,又看了看阮秋屏,笑得很是和蔼:“沈麒还有不少衣物玩具,你不介意我取走吧?”
阮秋屏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又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