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棠终于意识到,大胡子等刺客确实是端王府的,他那天阴错阳差杀得是自己人。
他的心好乱,不知道怎么办,没法给自己正名,迟早都得完蛋。
“不用怕,”裴锦和颜悦色安慰他,“不过就是被追杀,没什么大不了。你毒不死我,但是毒同党很有经验,来一个你就毒一个,江湖人称‘专杀同伙小毒王’,这不比你当走狗成名快?”
杜季棠:“……”
他也不是傻子,裴锦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不点破,肯定不是因为心地善良。于是杜季棠问道:“你们留着我,是想如何利用我?”
“利用这个词用得好!”裴锦给他点了个赞,“你应该先弄明白一件事,你如今是叛主求荣的存在,你主子恨不得杀你而后快。目前无非两条路——要么你单枪匹马面对,要么背靠大树乘凉。想好了再做决定,我可不求你。”
杜季棠一脸戒备,“你想让我做什么?”
裴锦瞥了他一眼,“你若决定留下,那就得有被压榨的觉悟。我又并不是圣母,当然会让你做叛变的事儿。你得老实交代,除了甄家赌坊,端王还在哪儿藏着兵器?他敢如此,是不是也养着私兵?”
杜季棠听完心里直哆嗦,大声道:“你做梦!我不会说的!”
裴锦笑笑,“你是全自动反叛,要保持情绪稳定。反正也没别的选择,你就破罐子破摔呗。”
“我要是不应呢?”
“那就回李梁那儿,让他接着奏乐接着舞,凭李梁的手段,总有办法逼你说出实情。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怎么选都一样?其实就是个殊途同归的事儿。”
杜季棠崩溃,裴锦忙,没空继续做思想工作,站起身道:“你不是什么好饼,我总得防备着点儿。这几日的药里掺了东西,你好好体会一下。”
“不可能!”杜季棠扯着嗓子喊,“我自己就是下毒的行家,你绝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放毒药!”
“你瞧瞧这是什么?”
杜季棠趴着不能动,只能最大程度支棱着脖子看。裴锦手里是秦桑的耳坠子,正是他修好后暗戳戳往里面放了东西的那对。
耳坠子里面的东西无害,但配上他特定的香就成了毒药。杜季棠脸色变了,这几日喝的药的确有成分与香相同,也就是说,前一刻还啥事儿没有,这会儿已经需要解药了。
裴锦可坏了,故意将耳坠子放到桌上,“既然是你准备的,不用在你身上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反正你也动不了,就留着慢慢享用吧。”
裴锦扫了眼杜季棠得到的奖赏,毫不客气将银票一锅端走,“你伤得这么重,全靠我救回来,诊金可不能少。还有我给你用的毒,药材也是很珍贵的,你得出费用。小和不能白给你换药,得给孩子分点儿,你一个玩无间道的卧底,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得交伙食费和住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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