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乱传到京城时,是六月,那时,京城的白幡已经收起,但还是显得有些破败的气息,这时传来了西南乱,西南军溃不成军。南安王忙请旨回南。
新帝似笑非笑的接受了南安王的请命,而兵部这边又诡异的似忙非忙起来。
贾琏管的军械,原本是看南安王带着自己的亲随回南,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就开始让人找出历年给西南拨去的军械装备,这些都要快点准备起来,好随后运过去。
结果下头人倒是找了一堆,然后,带着他四处看库存,看着忙活,但贾琏搞了这么多年军需,这点事还看不出来什么,就白干了。也跟着忙着,记了一堆数字,但回家都觉得好没意思起来。
王熙凤和平儿听他说完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块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贾琏给了妻妾一个白眼,自己白天受了那么多气,回来还要听她们叹气,自己这是遭的什么罪。
“二爷真是的,记得吗?那年,林妹妹从姑苏过来,老太太发了大脾气,宝玉也是那回挨的打,被赶出了荣庆堂。也是那回,老太太才下了改制的决心?”王熙凤摇摇头。
“这……”贾琏本想说,他在说公事,你说这个干什么?结果马上,脑子就回过神来。他那日前半场他不在,还是后来回屋时,王熙凤换衣服时捡了一耳朵。他对之前记忆不深,毕竟没亲身参与,但是脑子却是好的,虽说只是捡了一耳朵,但这会子,该记起来的,也就记起来了。
那时,邢夫人就说王熙凤,说得热闹,其实啥也没做。老太太不发火,谁发火?而王熙凤回来和他抱怨,说她不过是丫环还钥匙,当家不主事,准备屋子、衣裳、打首饰,这些哪一样是自己能做主的?纵是自己拿私房出来,二太太只怕还要说她张狂,说她做前为什么不问问,就自己拿了主意?她能不说得热闹吗?若再不说说,自己才真的是两面不是人呢。
那时的事与此时,何其的相似,主事的那个人不动嘴,他也只能干着急,下头人算是不错了,虽说不能明说,却也带着他一块糊弄。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不知道,这回的事,是谁想糊弄了。
傍晚,王熙凤就赶着关城门之前赶紧带着小儿子出城了。贾琏没什么事,现在府里重修,女眷们都在城外住,王熙凤管家,每日跑跑,到了晚上,府里就全是贾府的男丁了。
想想晚上还是去了二房贾瑆暂居的屋子。贾瑆在看卷宗,京中各类无名之尸极多,这些日子,连赵崇都被他拉去帮忙了。每日虽说还是回来吃饭,陪着老父带弟弟,侄儿读书。但晚课完了,他还是在忙公事。看到贾琏来了,忙起身一礼。
“还忙?”贾琏看看他书桌上的卷宗也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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