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士是那夸夸群的翘楚,把人哄得开开心心才说了张家二太太让传的话。比如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就不想再拖了,所以请他准备了几个好日子,又替贾家想了,贾敏的忌日在十月,纵是贾瑗过了九月的小功,也替老太太想,所以定在十月后。但十月后,适合他们的日子,就在十月中。所以时间有点紧,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太太。
但这个定的日子,老太太是不满意的,她虽说想元春快点定下来,但也没想过这么急,她预想的是明年三月左右。没有说定婚两个月就急急忙忙的出嫁的,弄得跟我们家有多着急一般。
还有一个天气的问题,北方的天凉得早,十月中后,那天就凉了,那时办婚事,其实摆酒的难度其实有点高的。不然,也不会说每年三月到五月,七到九月是请客,办酒的好时节,就是春风得意,秋高气爽。
欧萌萌想想,“张家的意思是十月后的那天?”
“他们家两位太太性子都挺软和的,想您最是心疼四姑奶奶。所以就选了十月后的日子。他们想在今年办了,两个月时间,其实还是有点紧的。”
欧萌萌不过想想,日子虽说紧,但是嫁妆他们早就备了,说起来也不很为难,不置可否,让张道士说第二条。
张道士忙说第二条,说张家也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他们家对嫁妆不做要求,不过,虽说从侯府搬出来了,但侯府当家大媳妇嫁妆是六十四抬,而且听说元春是有贵太妃,皇上赏的如意当嫁妆,这就得占两抬,再加上家具什么的,怎么也得有几十台,所以,请老太太能酌情考量。不好让侯府那边不舒服,能不能就按六十四抬准备。主要是,那日侯府大夫人、三位少夫人都会去尚书府帮忙,真的嫁妆太过,张二太太觉得对不住侯夫人。
欧萌萌‘噗’的就笑了,只是看着张道士,也不说话,就是安静的瞅着他。
“老太太真是的,贫道不过是个传话的,二太太怎么说,贫道自是怎么传。”张道士就腆着脸笑了起来。
“老身就是觉得老神仙真仍神人也,这话说得,若是一般人家,不得觉得这张二太太真是少有的贤惠人了。”欧萌萌笑着看着张道士,“唉,真想撬开你的嘴看看,这是不是铁齿铜牙了。”
“原本贫道就没想着老太太能想不明白其中的门道,不过,出家人讲一个口德,自是要把话说得好听一些才是。”张道士还是腆着脸笑,一点也不在意老太太的调侃。
“荣府向来讲规矩,差不多人家怎么嫁女,我们怎么嫁,不管是时间,还是嫁妆,原本就是慢慢的谈出来的。时间这么两个月,只怕客人都来不及做新衣裳;至于说嫁妆,婆家若是想多要,我们不会惯着;若是非要学那穷酸人家,非要讲些假大空虚的,那我们也不得容。我下面还有三个要嫁,这个例不能开。”欧萌萌假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