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问的,可他们刘家却说,大夫说香兰流了产以后再难怀孕了,要休妻,说如果不肯答应休妻就不让香兰走!”
林冉棠心里冷笑,好一帮虚伪的人,把一个好好的女子害成这个样子还不算,还要让她承担被休弃的名声。
“方才来信说香兰醒了,休妻这事儿她不答应。我们是想来问问你们夫妻两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起码先将香兰带回来。”
见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苗玉春叹了口气,试探着问。
“要不如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先让香兰和那男人分开,起码能把香兰的命保住。”
“我觉得这样不妥。”
林冉棠开口。
“香兰妹妹如今受了这么大的苦楚,如果我们就任由对方休妻把人带回来,不仅不能追究他们的问题,反而会让香兰妹妹往后都活在被休弃的名声里。”
休妻和和离是完全不同的,休妻是指女子犯了七出之条才能被休,这样名声的女子有哪家肯要呢?
就算是周香兰以后决定了不会再嫁,也不能平白遭受这个侮辱,日后被人指指点点。
“可对方是村长亲戚,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谁主持公道,我和你父亲心都乱了。”
“父亲,林冉棠说得对,对方欺人太甚,如果为了救回妹妹,就答应这个要求,妹妹这几年的委屈就都白受了。”
周瑾玄也站在林冉棠这边,妹妹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不能再看着香兰在他们家受委屈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对香兰动手,万一…”
“婆婆放心,这件事他们刘家已经脱不了关系,怎么还敢再弄出一条人命呢,如果婆婆愿意,我们不如现在赶过去,我陪你们走一趟,先将香兰妹妹接回来再慢慢商议。”
林冉棠说完,周瑾玄还有公婆两人都看着他。
苗玉春更是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
“小棠,若是你能将你妹妹接回来,就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老来得女,不忍看着她再这样受苦了。”
“婆母放心,容我想想办法,我们先过去看看。”
此时的刘家,刘平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往那院看了看。
“娘现在怎么办啊?那周家老两口不肯答应咱们的要求,他们不会真报官吧?那丫头现在身上全是伤,我脱不了干系。”
真是晦气,本来这丫头怀孕,他们刘家是很高兴的。
可就是因为他太高兴,多喝了二两酒,当晚就耍起了酒疯。
结果弄成了今天这样。
刘平的母亲一边顺气,一边瞪了儿子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早就告诉你那死丫头怀孕了,让你不要再打她,不要再打她。结果你呢,喝了两杯黄酒,又闹出这种事。”
现在倒好,还把这丫头打流产了。
大夫说她如今不能再怀孕了,这要是不能休妻,岂不是就砸到手里了吗?
他们刘家要一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要是再娶,又得花不少银子。
“娘,你就别说我了,那女人从来都是不吭声的,谁叫她那天竟然仗着怀孕和我顶了两句嘴,我怎么能忍得了。”
事已至此,刘平竟然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将全部错处都推到周香兰身上。
“行了行了,看着你就生气,你放心,我看周家那两个无依无靠的拿什么跟咱们斗?再威胁几次,他们也就同意了,到时候再让他们把当初给的聘礼退回来一半。”
他这儿子不争气,从前老头子剩下的那点家底儿,都快被败光了。
哪有钱娶新媳妇儿?
“知道了娘,但是您一定得让他们答应休妻,不是和离。要是我跟她和离的事传出去,外面的人还不得笑掉大牙了。”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跟女人和离呢?那岂不是说明他也有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少在这惹老娘不痛快,去把前几天买的那块肉给你大伯送去,出了事让他站在咱们这边。”
刘平的大伯就是沿海村的村长,刘鑫。
“知道了娘,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