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和二宝看向他。
沈忱微微蹙眉,思忖一番,道:“让人照顾好我娘子和孩子。”
那人点头,朝外面叫了声,随即有下人来上了各色点心和茶水,一并还有奇闻异事、围棋琴画等,连市面上有的九连环、拨浪鼓等东西也有。
沈忱看向林溪,道:“我去去便回。”
林溪压下担忧,道:“嗯和孩子在这儿等你。”
沈忱点点头,同那人走了。
二宝仰头看着林溪,道:“娘,您不用乱想,还有孩儿陪着您呢。”
林溪笑了笑。
另一边。
沈忱被带到了相隔挺远的院子,和刚才那个在驿站里,简直是一个东,一个西,且守备更加森严。
到院子入口,那人客气道:“依照惯例,我等要搜查您的身,确保您没有带什么危险东西。”
沈忱冷冷瞥他:“你敢搜我吗。”
那人神色一僵。
好在里面很快出来一人解围:“杨大人说了,请这位直接进来。”
沈忱收回目光,走进去,跟着对方进了里面的房间。
一进去,沈忱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隐隐夹杂着血腥味。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房间里则很昏暗,有道厚厚的帷帘隔在中间。
带沈忱来的那人说了声人到了,就低着头恭顺的退出去。
沈忱打量了下这个房间,上前撩开帷帘,同时里面有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就这样隔着说吧。”
沈忱手顿了下,随即毫不迟疑的撩开。
里面不远处床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看身量是男人。
沈忱挑眉问:“快死了吗?”
床上的人咳嗽几声,“看来你挺希望本官死。”
沈忱走到一旁,点了三根蜡烛。
屋内顿时明亮不少。
沈忱在火炉前微撩衣袍坐下,一边伸手烤火,一边淡淡的说:“那你没死,还真是失望。”
床上,杨世忠闭了闭眼,又睁眼盯着床账,道:“沈仲寒,本官好歹帮过你一次,你如此咒本官,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沈忱懒散的开口,“你杨世忠身子骨强健,就是再被捅上一刀,都不一定死。我过过嘴瘾怎么了?”
杨世忠嘴角一抽。
他装不下去了,咳嗽着撑床坐起来,靠着枕头。
一抬头,正好看见沈忱在他对面烤火。
杨世忠道:“既然猜到了,你也帮本官一次。”
沈忱添了点炭火:“不帮。”
杨世忠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你都帮易鸿那老狐狸了,怎么就不能帮我?沈仲寒,你别忘了你我好歹共事过,你来南方攻打南蛮人时,我杨家可没少借你人。年初也没少借你人吧!”
没多少人知道,沈忱和杨世忠其实算是熟识。
至少以前见过不少面,也打过几次叫道。
沈忱淡淡道:“金陵中,你借我人,我也给了你军功,也帮你瞒了上面,更没少帮你照顾你儿子。”
杨世忠的话噎在喉咙里。
沈忱道:“你儿子在海县,可没少到我家蹭吃蹭喝。我娘子做的东西,也没少给他备一份。”
杨世忠默了默,问:“你什么时候知道那是我儿子的?”
沈忱道:“从猜到易怀瑾是易鸿那老狐狸的儿子开始时。”
大宝在私塾交心的朋友,统共就两个。
一个是易怀瑾,出身金陵易氏。
另一个就是禾景行,出身江右杨家。
一开始,沈忱是没把禾景行往杨家上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