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医令没看官差们的反应,也立即转身,耗子一般窜进房间里,哐当摔上门。
好在林医令摔门在药庐是常事了,没人会觉得不对劲。
林医令看着从柜子后走出来的林溪,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老夫差点就诓不住他们了。”
林溪神色古怪:“是吗?老头,我看你这做的颇娴熟啊。你以前真是郎中吗?”
“什么话,老夫自然是了。”林医令义正言辞,“但是老夫是治他人病,又不是自己有病。遇到非常境遇,老夫当然要随机应变了,不然不是纯纯脑子有病吗?”
林溪嘴角一抽,“你赢了。”
林医令得意的捋了捋胡子,道:“行了,女娃你且说说,找到钱仁杰后该如何。”
“不知道。”
“嗯,这倒是个好办……嗯?不知道?你认真的??”
“比珍珠还真。”
林溪就地蹲下去,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不过老头你此举甚妙,让钱仁杰主动来药庐见我,就免了我出去后被那姓齐的人发现又抓起来的可能性。”
林医令一听,立马蹲在林溪对面,问:“抓起来?你做了什么会被抓起来?”
林溪如实道:“姓齐的派人把我送回来的途中,我甩开了他们,又被周樾带走。估计现在,姓齐的正怀疑我,派人满隔离营的找我吧。”
如果齐大人真是内贼,就铁定会抓她。任谁不可能会在这种关头,放走一个可能是变数的人。
林医令表情麻了:“那老夫帮你……还能活到明天吗?”这还不如被那对主仆抓回去呢。
林溪拍拍他的肩膀,“等钱仁杰来了,就知道了。这也是周樾给我的提醒。”
“他给的?那这钱仁杰有何特殊之处?”
林医令摸着下颚沉思起来。
林溪随口答道:“肯定是他家安排在金陵的人呗。”
“不。”林医令一口否认,“周樾他主子,老夫还是有所了解的。只在北方活动,在南方很少安插官阶不算低的官员。钱仁杰……怎么有点耳熟呢……”
林医令忽而一拍脑门,“老夫想起来了。”
“什么?”林溪问。
林医令肃然道:“那钱仁杰应是军中出身。”
林溪:“不错,我在姓齐的那听到了。”
林医令就道:“那便没错了。约莫七八年前,朝廷出过一位极年轻的大将军,还带出过几个年轻有为的副将,后来都随之被封赏任职各方。其中就有个姓钱的任职南方。然而,那大将军一朝出事,原先跟过他的人都遭到了打压降职。”
林溪心里一个咯噔。
林医令继续道:“若我猜的不错,这钱仁杰就是那个姓钱的副将。据说他忠肝义胆,为人正直。若是遇不公之事,他定会出头。难怪那周樾会跟你提他。如今在隔离营,确只有他可能会伸出援手了。”
林溪嘶了声。
也就是说,这人曾是沈忱的部下啊。
那她找他……合适吗?
不及林溪想太多,外面有官差回禀:“林医令,我等将钱大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