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摸了摸死者的手脚,发现死者也骨折过。
“为何验尸单上只写了中毒,其他症状未写?”沈忱问。
师爷不知怎么回答,就扬声叫仵作。
仵作进来后颤颤巍巍的说:“因……因为……中毒是……是主要死因。”
“何毒?”
“这……”
“在福来楼搜出的红辣椒又是什么毒?”
“这……”
“怎么对上的?”
沈忱每一句都压迫感极强,听的仵作直冒冷汗,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沈忱道:“看死者中毒迹象,显然中毒已深。若红辣椒有毒,则死者生前必然食用红辣椒过多,可红辣椒的辣度很重,过多则会使人嘴部红肿,死者却并无此迹象。”
他神色骤冷,厉声道:“你作为仵作,验的是哪门子尸,又是哪门子道理?!”
仵作噗通一声跪下,连连额头:“小的见是中毒,因当时疲倦,无法顾及其他,才做此结论。至于福来楼……那是捕快查的,小的不知情啊!!”
沈忱冷冷的看他,将白布盖上,道:“衙门这几日并无命案,也无尸体须仵作出马。如此,你也累的当不好差,那便换其他人。”
仵作猝然呆住,立即求情,他上有老下有小,丢不得这差事啊!
沈忱皱眉看了眼师爷,师爷慌的立马喊人来把仵作拖下去。
门口的县尉这下不得不进来,干笑道:“沈大人,那个……”
“昨晚是谁带人去查了福来楼?”沈忱直接打断问。
县尉心里一喜,这个他知道!
县尉赶紧叫来外面候着的人。
“听说你们在拿到验尸单后,立即去了福来楼。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如何断定死者中的毒,是福来楼的红辣椒?”沈忱倚着木板床边缘,淡淡的问。
捕快见先前的人都遭殃,慌的手足无措:“这……这个……因为,我们接到报案去死者家里人,死者母亲说……说死者那一日什……什么都没碰,就那个……去福来楼吃了顿辣菜……”
“哦?”
沈忱轻飘飘一个字,听的捕快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沈忱面无表情的说:“死者母亲尚不知道死者因何而死,就先知道了福来楼的辣菜有问题?”
“这……这……”
捕快紧张的手发抖,不知道怎么回,下意识的看向县尉和师爷。
县尉和师爷东张西望,作势观察周围。
沈忱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沉声道:“去将死者母亲带来。”
“是!这就去,这就去!”
捕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很快便将人带来了。
孙氏的母亲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一身粗布衣服,腰背佝偻,一来便哭天喊地:“我那苦命的儿子啊!怎么就撇下我走了!以后我可怎么办啊!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老婆子一眼根据官服认准县尉,扑过去抓住县尉的衣摆就开始哭嚎。
县尉使劲扯自己衣服,师爷立刻过去帮忙,两人竟然都扯不开,还叫老婆子一顿哭诉哭的头疼。
“大胆!”
县尉不耐烦的怒斥。
老婆子呜呜叫道:“大人,您是好官,得给老身儿子讨个公道啊,他死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