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伯路斯的脑袋被挂在主船的黑狼棋下迎风飘荡,小巴伯路斯跑了,他们的大副死在了三个小时以前的接舷战中,疯狗雷克亲手砍掉了他的左手,然后将刺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一对共同掌管一只船队的阿拉伯兄弟,或许他们曾经能算得上是地中海一代数得上号的大海盗,不过现在,属于他们的故事就要彻底结束了。
当那些阿拉伯人唱歌属于海盗的歌曲,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最后一个冲锋队长的脑袋随着鲜血喷洒在码头的空地上时,凯撒打着呵欠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一个木桶从不远处滚动着,男人闭着眼脚一抬,在最恰当的时候一脚踩住了那只圆桶。
“呵。”他翘了翘嘴角,懒洋洋地睁开眼,下一秒就对视上了一双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晶亮的黑色瞳眸。
此时此刻,被五花大绑的麦加尔正站在远处姿态不低地看着他,黑发年轻人下颚扬成了一个完美的四十五度角——除了明媚忧伤,这同时也是一个极其挑衅并且欠揍的弧度。
凯撒顿了顿,下一秒,他忽然将将脚下的破桶和麦加尔完全联系上,嫌恶地皱皱眉一脚将木桶踢开,男人不悦地说:“你把呕吐物弄得满甲板都是。”
“又不用你擦。”麦加尔完全不愧疚地说。
“但是老子要擦,”雷克的声音在凯撒身后响起,“看见飘扬的‘快乐的杰罗’了吗,这是老子的船。”
“你看,孩子,你的任性会给我的船员带来麻烦。”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他忽然收起了不悦的姿态,转而慵懒地靠在船舱的门栏上,背后码头上一片凄厉惨叫和血液喷溅的响动似乎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笑得温和极了,只是看着麦加尔,“我是个体贴的好船长。”
“……”麦加尔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头疼地发现如果他再和凯撒对话下去,他可能在今天就会把胃酸洒满甲板的每一个角落。
雷克的反应比较直接,他冷笑三声,嘲讽的态度摆的明明白白。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垃圾。”凯撒弹了弹响指,“我们已经靠近码头了呢。”
雷克微微一愣,忽然预感要不妙。
果然,下一刻,男人哼笑一声:“海盗旗飘得真好看——三百金币,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扣,我亲爱的……大副。”
海上公约第十五条:当靠近岸口、码头等公共区域,为了表示友好,必须将海盗旗帜收起挂上本国旗帜。同理,当在海上遇见未知船队时,如果需要表达友善的来意,同样需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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