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收手,气血都是一阵震荡,呼吸格外粗重。
“张兄……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神色错愕。
前一刻我看地面时,都没有瞧见张轨。
他这忽然出现的,太过诡异了。
张轨纸脸略显得僵硬,还有股心有余悸。
“罗兄……你居然走出来了,你怎么陷进去的?”
“先前我一回头,你人就不见了,我就知道坏了事,我在原地等了很久,才去牌楼,而外边没有天黑,我不能出去。”
“先前天黑了,我可以走出去了,可我还是想着,得回来看看你……”
张轨这一番话,语速极快。
我才恍然大悟。
的确,和张轨走到这安全区域时,外边儿就应该是天亮不久,他以纸人载魂,自然无法离开,就算是外边有人接应,也做不到。
看张轨的模样,他没有丝毫怀疑我。
喘了口粗气,我才沉声回答:“本来,我当时是跟着你走,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后腰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把我推进岔路里头了,我再醒过神来,就站在村口了……”
“我来回走了很久,一直在绕路,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出来了,若是你刚才不拍我,恐怕,我还不晓得应该怎么办。”
这番话,真真假假。
真的那一点,就是我从鬼打墙出来之后,的确还有种感觉,自己身处于鬼打墙中。
张轨显得心有余悸,才催促我赶紧出来,我们得立即出村,祁家村太过诡异。
我重重点头,立即迈步出了岔路。
张轨那条独臂抓着我,没有丝毫松懈,我也没挣脱,两人朝着村口牌楼处走去。
再一次经过村路,那种恍惚的感觉又上来了,好像还是在鬼打墙里一样。
一直等从牌楼中出去,瞧见了外边儿的树林子,再瞧见了瞿韦那辆黑色的mpv时,我才彻底驱散脑中的浑噩。
砰的一声闷响,瞿韦下了车,他惊诧无比的看着张轨,又看看我。
“这……”一时间,瞿韦像是不知道怎么言语一样。
张轨沉声道:“栽了,罗壶被困,赵希可能死了,通知他们手底下的人,再让我们的人过来轮换你,我尸身受损,罗兄伤势不轻,先撇回去,再送罗兄去一家医院看看。”
张轨这一番话,极其简单,却将该说的都说了。
我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破布下边儿,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了。
疮药理论上来说能止血,我也用了糯米拔毒,不过还是不晓得,会不会有点儿别的感染,现在松懈下来,伤口一直在发痒。
“罗兄,你看我安排如何?”张轨又投以我询问的目光。
“张兄如何安排,我便如何做就是。”我回答。
张轨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上车。
再之后的事情,简单多了。
我在车上等,瞿韦打了好几个电话。
张轨一直在车旁待着没上来。
一直当有另外的车来了之后,张轨一副纸人身子和他们沟通,那些人都守在祁家村口,我们才离开。
瞿韦先将张轨送回了周围满是棚户的大院,又驱车带着我离开,去了市区一家医院。
他将车停在了停车场,和善且恭敬的说,让我去看看,他在这里等。
我下了车,径直走向急诊方向。
这时,我才方便拿出来手机。
祁家村一直没信号,在车上,我也不方便拿出来看。
手机有很多未接来电,椛萤的,杨管事的都有。
还有几条信息,有一条是椛萤的,让我看到手机,迅速给她回电。
另外几条就是杨管事,一直问我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和他沟通?电话也打不通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晓得的,还以为杨管事简直比老秦头,甚至比唐全和椛萤还要关心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