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正一个逗哏一个棒哏似的聊着,寒日来了,关切说月月,你回去吃饭没?刘姐插话,你妹真发狠,去一会吃饭来了。寒月也回姐的话,还说你吃了。刘姐站起身来伸展着宛成钢筋似的身子,恹恹说,寒师傅,你说去看看周师傅儿子的,怎么忘干净了。寒日说,没忘。下午的时间从容些,下午去。说事是事,她对邻近的工友邀约喊,姐妹们,我们去看望周师傅的儿子,志愿报名呐!刘姐说,那干脆给钱,买东西不用。说着便拿出10元钱递给寒日,并热心说,推出你当临时会计。接着,不接着我可收回的呵。寒日说,接是想接,我看你也太姑娘家了吧,十块钱打发要饭的啊。刘姐领悟说,那你说多少。寒日说,再加一倍,刘姐毫不犹豫地拿出张20的递给她。寒日故意说,你是不是要代我多出十块。刘姐笑说,你想得美。又忙从她手拿过那10块。哪是拿,简直象抢。寒日也嘿的笑了。该班的女工陆续来了,有人听说了此事,也纷纷出钱加入慰问队伍。
姐妹们的慷慨之举,让寒月蠢蠢欲动。她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惦在心,悄悄摸了摸荷包里仅有的22块钱,这钱数她是记烂了的,午路过菜市场,想买点菜回家,一问茄子都是八角钱一斤,黄瓜还一块五。心想,午才挣了两块儿钱,只够米钱的,还有煤、水要钱。想想儿子吴畏喜欢吃青椒肉丝的,哪怕是一点剩汁都可吃两碗饭。昨天用青椒榨菜哄他吃了饭。站在菜摊前,儿子那可爱期盼的目光显在眼前,那青椒变成了儿子会说话的脸像。然而,摊主一张嘴,青椒都是二块二一斤。她讨价还价,摊主一分不让。一午才挣一斤青椒,她有些吝啬的摸了摸荷包里的那22块钱,更不用说割肉了,也不屑再去肉案问。在家午饭时,丈夫吴青板着脸说,怎么不炒青椒肉丝。她慌称折衣忙,又是从头学,给忘了。吴畏瞧瞧爸爸,又瞅瞅妈妈,不声不响地搛着昨天的榨菜丝扒饭了。他是怕爸爸妈妈因此吵架打砸起来。大男人有时也象孩子,嘴馋得,也想吃青椒肉丝,喝几口来劲儿的。寒月又何尝不想呢,只是苦于囊羞涩啊。荷包里的二十几块钱是想留着,挨到吴青发工资,说不定某时某日,儿子学校要交什么资料费,早餐费的,怎么办。不能让儿子在学校尴尬,被另眼看待,轻重缓急治家计,当家人得把牢着。
在一个车间里百号人,姐妹们似乎也有几个小团体,这一堆是以寒日为轴心,象银河系的一个小天体运转着。去看周姐的儿子,似乎只是他们小天体内的事,也没有必要去惊扰体系外的其他人。似乎都心知肚明。到这里打工的应该都谋生度日艰难的,不是皇帝微服成普通老百姓。想过过老百姓的瘾。很快,在这个小天体里很自然的凑了几百块钱,有二、三十个人。然而,她们没有谁去邀寒月加入,仿佛在避着瞒着她似的,也许她才来不想让她出血还是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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