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汉奸,更该死!
又或许骂他们是汉奸并不对。
自唐末河北沦陷于契丹,趋近已有百年之久,北人向胡而不向汉,何过之有?
真要是论过错,那一直无法收复河北故土的赵家王朝,才更该背下这份罪责!
是其王朝政府之不作为,才迫使这里的百姓成为辽民、成为汉奸。
在雄关修整了两日,等墓园修葺好了之后,周柏便又马不停蹄的带兵北上。
要抢在韩德昌完全坚壁清野之前,带兵打到幽州城!
只是周柏低估了辽人肃清河北的速度,大军沿途北上,几乎处处都成了鬼蜮一般,一片寂寥无声。
大军过了岐沟关之后便是涿州,距离幽州已是近在咫尺。
而在幽州城外,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地方。
高粱河!
三十年前的今天,赵二就是在这里被契丹人一箭射中屁股,乘坐驴车仓惶逃命。
三十年后,周柏带着十几万楚军重新踏足了这片土地。
对于大楚的兵锋推进的如此之快,韩德昌惊恐之余心中也是绝望冰冷。
从雄关败逃回来的溃兵已经把楚军的一些情况给他做了汇报,汉人拥有一种名为火炮的攻城利器,所谓的雄关险隘在这种利器之前根本毫无作用。
只需数千枚炮弹轰炸,就可以将城墙轰成齑粉。
战争这个游戏的规则,随着火炮的诞生注定要改变。
韩德昌虽然在寇凖的嘴中不算是什么名将,但好歹也戎马一生四十多年,脑子还是有点的。
既然坚城不可守,那就只能打阵地战了。
于是,韩德昌直接把中军移出了城,依托高粱河和沽河(渤海支流)两条河道深挖沟壑堑壕,如此一来,别说火炮、攻城车了,就连大军团推进都不可能完成。
只能散兵阵进行冲锋。
“韩德昌,这是要跟咱们打阵地战了?”
周柏举目眺望,清楚的看到对面辽军阵地上,密密麻麻数百个坞堡。
“韩德昌收拢了残军,又搬空了整个燕云十六州,强征了十几万男丁,虽说都是乌合之众,但背靠幽州用之不竭的弓箭刀枪,还是很有威胁的。”
参谋官一样蹙紧眉头,大感棘手。
“现在辽军之数恐怕有二十多万,比咱们还多不少,这高梁河、沽河又处处都是堑壕泥道,这场仗难打了。”
当年赵二御驾亲征带着几十万大军北伐,也是这样一路打到幽州城,辽人当初也是玩的这一手,整的宋军后勤上不去,前线的军队和中军又断开联系,行军速度迟迟跟不上,辽军抓住机会玩穿插分割,最后就是赵二高粱河惨败。
一战葬送掉赵宋十几万精锐禁军,自己也落了个驴车逃命。
历史会重演吗?
“仗怎么打,后面咱们再好好合计,现在,先给本帅把耶律玉哥给抬到阵前。”
周柏大手一挥,直接命人把耶律玉哥的尸体抬了出来,派几名大嗓门的士兵开始阵前喊话。
“狗日的韩德昌,快来看你那杂种儿子最后一眼。”
韩德昌就在前线,当然看得真着。
耶律玉哥被抬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
心,不由得一痛。
但是离得远,韩德昌也看不出来耶律玉哥此刻是死是活,只知道耷拉着脑袋被捆在一根木桩上。
“汉人,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让你观个刑。”
周柏扬起了手,眸子里满是狰狞。
“给本帅把耶律玉哥扒皮抽筋!”
“汉狗敢尔!”
韩德昌气的浑身发抖,却被身边几个亲兵牢牢抱住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一刀接着一刀,生生将整张皮剥离下来。
剥皮、去骨、抽筋!
“儿啊、儿啊!!”
韩德昌捂住心口,两眼发黑,大呼一声。
“痛煞我也!”
呼罢,口吐鲜血仰面栽倒。
这便是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