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昌,骆永胜召见了内阁五臣,召见了中央九部院主官,再加上九部院副职、各司的主官,林林总总近百人。
这是一堂大会,一堂大楚中央近乎全员参见的大会。
会议的内容只有一点。
拟定第一版大楚法典和指导大楚这个国家如何发展可以起到纲领性作用的国策。
这堂大会没有选择在大元帅府举行、也没有在内阁,而是早在寇凖出发去东京时,骆永胜就着人动手在内阁不远处修建了一座专门用来开大会的礼堂。
‘大楚政务礼堂’
不像传统的皇宫金殿那般四方四正、天圆地方,皇帝高坐龙椅俯瞰百官,而是一个半圆形。
骆永胜坐在正中,面前低三级台阶坐了一排的内阁成员。
而和骆永胜以及内阁对面而坐的,便是乌泱泱上百号的九部院官员。
大理寺院丞、曾经替骆永胜打过官司的讼棍任修贤是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带了足足六道奏本。
“奉大王命,大理寺早在三年前便开始着手我大楚律法的编修,所以这草版早早就有了,甚至已经经过了四五次的修订,现在就请大王和内阁审阅吧。”
几道奏本放到了骆永胜的案首,不过后者没有看,而是先开口点了寇凖的将。
“在孤宣读我大楚法典之前,孤想请寇阁老先把在开封府的见闻说一说,各位听听吧。”
“诺。”
寇凖站了出来,神情严肃、表情冷峻。
他本就位高权重,这一次开封之行,手染上万人命,便使其更添了三分浓郁杀气,气势越加摄人。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将目光齐聚在寇凖身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后者道出此次在开封的见闻。
听着后者阐述其之所以大举屠刀的缘由。
随着缘由的清晰,无不听的面容骇然、怒不可遏。
所有人都震惊于这群士大夫的残忍与冷漠,除了耿百顺。
这个在扬州摸爬滚打数十年的混混,打小就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地方那些权贵干过哪些腌臜事他早已司空见惯。
“权贵通过虐杀取乐,通过凌辱取乐,横行施暴、目无人伦国法,已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
最后,寇凖用上非杀不可四个字来做了总结,却让所有人听得都极为痛快。
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人愤。
是人都听不下去,更遑论亲眼去看了。
礼堂内纷纷攘攘的声音响起,大家伙都在支持寇凖的所作所为,对士大夫权贵所犯下的暴行口诛笔伐,最后还是骆永胜敲了案子才压下。
“让你们听寇阁老说这些事,不是为了让你们谩骂这群畜生的,因为那毫无意义。
目的是希望你们好好想想,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为什么权贵阶级如此残暴不仁,还要明确一件事,那就是什么是权贵,官就是权贵,你们也是官,要警惕。”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只有官才有资格叫权贵,前宋的官是权贵,那他们这些大楚的官呢。
在这一刻,权贵因为东京这群草菅人命的残暴行为已经成了贬义词,成了一个极其无道的群像符号,这对他们这些大楚的官来说,绝非好事。
这百姓一看到官,先想到的就是东京发生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事。
“我大楚绝不会允许新的权贵出现,我大楚的官也绝不会成为新的权贵,这就是孤今日要找你们说的事。”
骆永胜总算摊开了案首的几道奏本,朗声道。
“现在,咱们议一议正事,议一议我大楚的法典。”
瞬间,礼堂内再无丝毫杂音,所有人都抛却脑中的胡思乱想,等着骆永胜接下来的话。
“我大楚的法典,其核心将会按照《周礼》来走,一句话,孤要高举恢复周礼的大旗!为实现国家大同、社会小康这一国家目标起到律法领域的保障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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