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国家的兴亡更替如此简单玩笑,那就一定有问题。
而且还是一个大问题。
一个不解决,很可能会导致骆楚一样快速灭亡的致命问题。
“你们知道吗,孤甚至希望孤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希望能够遭受到二十万宋军的顽强抵抗继而铩羽而归,孤励精图治、十年奋斗,最终费劲千辛万苦才一统山河。
那么这一段过程,将会使孤的人生更加真实,而不应该是这样,宛如粉墨登场的戏子一样,轻而易举就葬送了一个国家。”
骆永胜重重叹了口气。
“孤不太喜欢赵宋,甚至是厌恶这个王朝,他太软弱了,可软弱不代表他不强、不大、不富。
寇凖告诉孤,告诉孤咱们面对赵宋有多么大、多么强、多么富。
赵宋一年的赋税足足有七千八百万贯,有丁口四千六百余万,有田三亿四千万亩,军器监一年可以造出各式兵器数百万,甲胄五万具。
他们有十一个养马监,有马匹四五十万之多,仅养马小吏就有几万人。
对比赵宋,咱们呢,咱们只有三省不足一千万的百姓,去年的税赋甚至不到八百万贯,咱们军中有近十万人是新兵,穿着的还是从宋军哪里缴获的辎重兵器和盔甲。
咱们只有三万骑兵,还是招降的二杨,驱使的威虏军旧部。
如果不是二杨和聂方带来的旧部,咱们连一支成建制的骑军都没有,跨过长江之后进入平原,没有骑军的话,咱们一场成建制大规模的军团战都打不赢。
如此大的实力悬差,咱们是如何做到五年就战胜他并且灭亡他的呢?”
宋之富,那是远超想象的。
就说赵恒,原时空的北宋到赵恒去世那一年,赋税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一亿五千万贯!
这意味什么。
仅以购买力进行简单换算,大明最强盛的时期,五年的赋税才堪堪达到赵恒在位时一年的水平。更别说明后期了。
这一点在《宋史食货志》、《景德会计录》中都有详细记载。
尤其是《景德会计录》,这本书是丁谓做三司使时写的,相当于一本中央财政报表,里面有赵宋的实际收入和实际支出明细。
‘天下总入一万五千八十五万一百,支出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七万五千二百’。
单位是缗,也就是咱们经常说的贯。
一亿五千八十五万贯的收入!
而朝廷几笔大头开销中,京郊祭祀花了七百多万贯,东封泰山花了八百多万贯,铺张浪费糜耗甚巨。
真宗末年,赵宋有五点二亿田亩,这个数量虽然没有达到明洪武年间八点五亿亩的高度,但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则是明朝的田亩赋税占据了明朝财政的大头,而赵宋这五点二亿亩的田赋在中央财政中的占比重连三成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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