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偏安的心态致使部分后世研究历史的学者认为,宋是没有资格称为大一统王朝的。
哪怕是女真金国都比他更具有正统性。
这里就不要谈种族之别了,因为元和清也不是汉人,但也被划属为中国王朝世系的成员之一,唯独宋这个汉人建立的王朝反而被踢了出去。
一个把汉人脸都丢完的王朝。
宋朝的小造成了今天东京达官显贵们傻眼的局面,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往南到处都是反贼区,只有安徽、江苏和浙江暂时还在朝廷的治下,可也是两面临底、一面临海。
往东就只能去山东,三面被大海包围早晚还是跑不掉。
往北是契丹辽国,投奔异族那还不如留在东京等着迎接楚王王师呢。
至于往西?
寇凖之所以让赵恒带上十五万大军去长安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实在被逼的没辙,寇凖何尝不想统二十万大军跟骆永胜在这里好好打一场,可是他没办法啊。
西夏的李德明闹得也挺欢,他怕赵恒带的兵少了,在长安万一闹出什么幺蛾子,那才是满盘倾覆的亡国之祸,所以自己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留五万人在东京。
现在朝廷能统辖的疆域只剩下陕西中南部、山西、河北南部、山东、河南、安徽、江苏和浙江了(这里为方便直观认知,用后世省份名。)
如此被压缩到近乎横向,毫无纵深,以寇凖的战略目光来看,赵宋已经到了亡国的深渊悬崖边上。
如何才能救回来?
总不能也祈盼老天爷给赵宋家的孩子也降生一个光武帝刘秀,一路开挂用魔法来平叛全国吧。
如果没有赵秀,寇凖觉得,自己就算是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系住现在的局面。
至于自己死后或者说未来如何?
还是那句话,交给天意吧。
不得不说眼下的寇凖多少有了些消极,这和他一年前统兵下南昌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此一时非彼一时啊。
寇凖的消极恰好对应了骆永胜的意气风发。
“此刻,孤踩在汉江的岸上,和着江风,孤甚至闻到了东京珍馐佳肴的美味。”
骆永胜手中马鞭扬起,指着东京方向,笑谓身边朱克甫、聂方道:“听说,赵恒那个胆小鬼果真迁都了,这是拱手把东京城让给孤了啊。
身边的两人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大王神威,赵恒乃一伪君,有何颜面恬为华夏共主,待我王师进入东京,大王当御极朝元殿,位登九五。”
御极朝元、位登九五。
饶是骆永胜多年锤炼早已心如铁石,也被这八个字刺激的心血如潮,周身打了个冷颤。
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投机客,万没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离着那心心念念的皇帝至尊位,竟然如此之近,彷如唾手可得!
看着骆永胜的神情,朱克甫能够看出前者的激动,故而没忘劝了一句。
“大王,哨骑还探得,虽然赵恒迁都去了长安,可伪宋太师寇凖却留了下来,一并留下的还有五万禁军铁骑精锐,我军不过四万,还有一半是永胜的各族联军,战力和意志远比不上中军。
江北还有二杨的两万威虏百战精骑,一旦咱们渡过江,可就要深陷敌七万精骑的包围圈中,河南乃中原腹地,尤其是东南地域更是千里平原,尤其利于大规模骑军作战,所以末将的意见还是先等等。
等严总政在南昌募练好了新军,接了江西、湖南的防务后,调彭诚、周柏、少将军三卫三万人来襄州会师,届时我军也有七万之数,可保无虞。”
“不等了。”
骆永胜大手一挥:“传令大军今日饱餐睡足,明日一早,咱们就渡江北上!”
说罢在不给朱克甫相劝的机会,勒转马头,向着襄阳城的方向而去,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话。
“三日后,孤就要在东京城外和寇凖,煮酒论江山!”
(这两日实在是太忙了,万分抱歉,容作者君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