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了。”
“可曾婚配?”
骆永胜怔了一下,陡然失声痛哭起来。“弟之妻儿都罹难于南昌了,呜呜呜呜,弟每每思及就觉心如刀绞,恨不得提兵杀入东京,将那赵恒、寇凖二人满门族灭。”
说罢哭声更甚,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起来。
看到骆永胜这般,陈云海心中不免冷笑,这骆永胜好生歹毒之人,想必是逃亡之时嫌弃妻儿累赘,学那刘邦、刘备祖孙抛妻弃子。
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装可怜。
不过没有妻儿,倒还真是件好事。
念头一转,陈云海便怅然一叹,心疼道:“哎呀,楚王心系万民,操心黎民国家大事舍小家而全大家,实在令愚兄听到后感动莫名。
可大丈夫岂能无妻,尤其是贤弟乃是楚王要忧心国家万民,内里无人照料怎么能行。倒是老哥我这膝下倒有一幼女,年方二八,还算是知书达理,若是楚王不嫌弃的话,吾可让小女入府替百姓照顾楚王一二,以表寸心。”
我认你当大哥,你想当我爹?
骆永胜眯起醉眼,哈着酒气道:“这哪里合适啊,骆某粗鄙,怕是配不上令公千金,还是算了吧,此事万万不可。”
“诶,只要楚王不嫌弃就好。”陈云海赶忙拿话来挡:“再说若是楚王纳下小女为妻,你我两家也算是结了秦晋之好,如此两家为一家,齐心协力何愁大业不定。”
骆永胜又犹豫片刻,最后冲着陈云海一抱拳道:“好,既然哥哥如此抬举在下,那骆某再拒绝反倒是显得忒扭捏了些,大哥,哦不,应该是岳丈大人......”
“咱们个兴个叫,愚兄哪里敢当楚王您这句大人啊。”
见骆永胜应下婚约,陈云海开怀一笑,举杯:“楚王与愚兄乃是忘年之交,虽相视日短,但却同有爱民惜民之仁心,还是继续以兄弟相谓吧。”
老子跟你赁哥们,跟你闺女一被窝睡觉,也是够乱的。
既然陈云海不愿意,骆永胜自然也不想给自己头上再找个爹,当下假意推辞两句也就打个哈哈应下了。
“事急从权,明日就操办婚礼,大发宴贴予广州全城。”
酒宴最后,陈云海总算是聊及了正事了,露出狰狞:“到时还望楚王相助一二。”
陈家嫁女,自然是全城都得赏面参加,正好方便一网打尽。
所谓的婚宴就成了鸿门宴、杀戮盛宴。
骆永胜点点头,拍了拍陈云海的小臂笑道:“婚宴之后,两广就以大哥为尊了,到那时弟弟我立刻率军离开两广,重回江南六州。”
“贤弟麾下仅有四千余军,是否有些不足啊。”陈云海忧心道:“愚兄家里还算是有些底子,不若出精兵一万相助。”
好嘛,讨逆军现在就剩四千多人,真要是一口气补进来一万清海军,那骆永胜还不被架空了,大楚就该成陈云海的大楚了。
这种提议骆永胜道谢婉拒,说道:“兄长厚爱弟心领了,倒是弟弟北上的时候,可以将广州其他宗族府上的家丁护院带走充军,这样的话,大哥在广州也可以少些隐患。”
“那可真是委屈贤弟了。”陈云海点点头,诚意拳拳道:“可我陈家嫁女,怎么说也得给出点嫁妆不是,既然贤弟有志北伐,北地用兵需战马,愚兄这些年也算跟那群天方人手里购了些良驹,此番就一并送给贤弟了,不多,仅五百余匹还望贤弟笑纳。”
这才算是意外之喜,骆永胜大喜过望,提杯致谢:“既如此,小弟谢过哥哥。”
“哈哈,你我兄弟不用多礼,来干杯。”
“干。”
兄弟俩相视对望,哈哈一笑满饮杯中酒。
堂内气氛顿时一片祥和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