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会儿问你,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听我的话,不要顶嘴,就是了。”
“我得听听他们是什么意见?”时秀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到时秀华,还没有等杨卫东介绍,一个老者就发问:“你就是生产队长?这片水稻就在你的指导下栽种的?”
“是,我就是生产队长时秀华,对于这片水稻,从育种,整地,插秧,管理,我都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
“你负责技术工作?”老者冷笑一声:“请问队长,你是哪个院校毕业的?”
“我是阴平初中毕业,”时秀华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不是农业院校毕业就不能技术指导?
“大言不惭,一个初中生就能自称为技术员,”老者叹了一口气:“时队长,我给你这片水稻,判了死刑——”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水田里的青蛙也不在歌唱了。似乎是被吓着了。时秀华也是一愣,继而轻轻一笑:“什么时候上法场开刀问斩呀?”
“笑什么笑,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真是的,老者一本正经的说。
“笑话,我有跟你开玩笑了吗?被判死刑的,不是武断的下结论的,最起码,我要是什么罪行背被判死刑?而不是武断的下结论,老头儿,你说是不是呀?”
杨卫东连说:“时秀华,不能这么说,这位是郑教授,是吃国务院津贴的一级教授。”
“什么一级教授?我没有骂他是老混蛋就对得起他了。”时秀华鼻子一哼:“滥竽充数而已,”
“好,我就让你服气,”郑教授出奇的冷静:“这水稻的长势极不正常,有句术语说,这是疯长,到了孕穗期,就会出现烂根现象,有四级风,整个水稻就倒伏了,即使没有倒伏,秀出的稻穗也是瘪的,就是说颗粒无收,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就是氮肥使用过量,泥土酸性化······”
“哈哈哈,笑死我了,肚子都笑疼了。”时秀华笑的前仰后合,忽而抱着自己的肚子,真的笑疼了肚子。
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请你尊重德高望重的郑教授。”
时秀华走到郑教授面前,严肃的说:“郑教授,这一回,你恐怕要看走眼了,我倒是想氮肥过量,可是,谁给我氮肥呀?我们的苗书记就在这儿,你问问苗书记,五百亩水稻,一共给了多少,”
苗书记连忙说:“郑教授,我们一共给了他们五千斤碳酸氢铵,多了没有?”
“一亩地十斤?不可能,不可能,”郑教授的脸红了,很不自然。
“我告诉你,五千斤化肥,我们只用了一半,就是插秧三天的时候,每亩地六斤返青肥,多了没有,如果郑教授不信,就可从水田里挖走泥土,用你们的机器分析一下,看看酸含量有多高,然后再回来,宣布死刑也不迟,滚吧,下次不要再到这儿来胡说八道。”
郑教授的脸红了红,还是忍住,没有发火。转身叫一个学生:“挖块泥土带走——”
一个学生又附在郑教授耳边说:“他们在使用新方法种植蔬菜,要不要看看,郑教授?”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