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变东周是因为犬戎,西汉变东汉,北宋变南宋都是如此。
现在粤地那些已经开发的城市,已经建成了良好的公共设施系统,自来水可以无限供应,电话网络已经可以全天候服务,医疗方面也都能及时治疗。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势力最核心的管理阶层,就那么去北边?统伐区高层每一个个体都是惴惴不安的。
但是中心迁徙,同样是东方大一统过程中必然要践行的历史责任。
反面教材:罗马帝国漫长的统治期中,重心都是在地中海,后世最发达的法国西班牙比利时这些西欧国家地区,罗马名义上占据了,却都缺乏精细化开发,连深耕科技都没点出来。
在统伐区内,随着中心迁移的话题出现在报纸上,
立刻激起了相当大的阻力。不过随着事态发展,也引起了相当一部分的人支持。
比如船员派大部分人一开始是中立派,但发现阻力背后是庞大的粤地本土派,立刻转为支持迁徙派!
这次孙向阳表现出了一位最高领导者的决断:统伐大业,必须要舍弃瓶瓶罐罐,最高权力,掌握在无产派系的手里。
这背后还有一个简单的政治逻辑。
船员派虽然还把持着统伐区很重要的中心权利,但在目前本土地区的人员大量成才的情况下,统伐区的船员派在建制体系中已经是少数派。
现在如果让粤地的集团,成功抱团反对迁都,那么明天就会形成相当强的粤地乡土力量,开始挑战现在的委员会。
而压制粤地集团,将反对派流放赣、闽、湘等地是最下乘的方法。
三国董卓把反对派分到地方上做刺史,很快就给自己整出来一个十八路反董联盟。
而直接占据大义,把中心带出粤地本土势力的优势区域,届时空出来的建制将由各区域俊杰们填补,自然而然会重掌话语权。
在大礼堂的统伐区最高委员会演讲中,
孙向阳画了一连串点:“必须向北,而且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只有一次。”
长沙,武汉,郑州,然后向西,目标西安。
他的金属教鞭一路向北,最终指向了旧地图上河北燕地那颗最重要的红星。
孙向阳的语气相当激昂。船员派因为同一条船上有遵守纪律的先河,所有船员派委员全部投了赞成票。而除此之外,基因修改者们也大部分投了赞成票,甚至粤地本土派系中也不完全是“留都派系”。
相当一部分年轻人赞成迁都,因为他们在接受开蒙时,对引导者高级心灵语言描述的“春花,夏炎,秋金,冬雪的四季时令”以及“西部青石裸露头顶白雪,黄水白浪穿礁而过的大好山河”充满着向往。
青年人们最在意的浪漫就是,天地无牢笼,视角随着步伐延展。
这个迁都过程中,卫铿的态度是什么?
卫老爷没有明确的语言表态,但是自我集群已经大规模填入北方,开始修建道路和能源基站。
卫铿:“这些基础已经打好了,你们不过来组织,那我自己将就着组织吧。”
9月13号,当最新的文件下达后,卫铿这边是双手拥护委员会的决策。
而卫铿的态度,也成为使“留都派”放弃抵抗的最后一座泰山。
粤地的这些势力,或许可以和船员派们抢一下高层权利,但是面对卫铿是绝对无力的。
逐渐在统治核心中淡化身影的卫铿,却已经扎根到了百万平方公里。三十多万基因协调者的调整,各地的基础教育,再启蒙,工业技术培训都是由卫铿撑起来的。
统伐区很多知识持有者们有这样的假设:卫铿,就是潘多拉场中,人类在濒临灭绝后,那不屈的意志以一个人类模板为基础产生的。这是具现化的文明意志。
9月18号。
紫峰大厦内,有关统伐区即将转移中心的情报,已经摆在了这些高等级训练师们的面前。
这些大人物们研究了数日。
他们对“统伐区的迁都,到底会迁移多少力量,到底是单纯军事的动作,还是会跟进投资建设”进行了“是不是有多少有几分”的揣度。
而这些揣度其实都是不必要的。北迁,统伐区执行得非常彻底。所有选择留守珠新区域的个人和部门,在建制体系中,就不再是中枢,被定为地方。
且留在珠新区的,也没有立即掌握该地工、农业资源的决策权。所有的资产账目,人事管理也仍然是北上中枢暂时掌握,数年后再转交给地方。
这是习惯作为中心,沉浸在人上人感觉中的建邺无法理解的决策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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