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夏侯宁远目瞪口呆。“要退了我怎么不知道?”
“后军在往后走。”贾闰士脱口而对,同时也面色发白。
夏侯宁远本想呵斥,但迅速醒悟——是那些被单通海比较看重的巨鹿泽溃兵们!
这群自行其事野惯了的土匪,见到前面出于劣势,且久久不能得胜,居然擅自退却了。
夏侯宁远有心骂一句,但却根本骂不出来,因为他此时根本动弹不得,他的中军虽然快撑不住了,却还是整个战线的核心屏障……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找不到单通海。
其实,夏侯宁远本来不相信单通海会被人轻易击败的,在他眼里,单大哥在同级别的战斗中几乎是战无不胜的。
只是事到如今,局势恶化成这样,却无人收拾,所以连他也开始疑惑起来……会不会被围殴了?
不是说鱼白枚和那老革都有可能是凝丹了吗?
唯独局势由不得他多想,或者说根本不需要他多想……继续支撑了一阵子,忽然间,前方官军猛地士气大振起来,呼喊声连成一片,然后数不清的火把举起来,足足五个大约的集群前二后三,展露在了视野中,然后宛如波浪一般往义军这里奋力涌来。
夏侯尝试指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局面,便是来自济阴老家的中军,也开始向后崩塌,而如此数量的中军崩溃,再加上战场的挤压,跟之前前军的失利根本不是一回事,哪里是人力可阻?
这一仗,是明明白白的败了。
然而,对于夏侯来说,这一仗,既败的稀里糊涂,也败的明明白白。
稀里糊涂是他无法掌控战场信息,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却败了,而明明白白,乃是他心里早有一丝明悟,那就是两军相冲,出现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说法?无外乎是前方所有的箭头相撞,都是自家弱了一线而已。
单通海自以为傲的个人武力必然遭遇了更强大的个人武力!
程知理的宝贝骑兵必然遭遇到了更猛烈的冲击!
现在,自家的中军也要被对方的波次攻击也冲垮了……唯一可恨的,就是那些巨野泽溃兵!
还有梁嘉定!
这厮干的什么事啊?
脑子里乱成一团,不耽误夏侯宁远调转马头,甚至主动呼喊了贾闰士一声:“你这少年郎,愣着干什么?快走!”
贾闰士茫茫然看着前面的火把,听着海潮般的喊杀声,终于再度勒马而走……他已经是连续第三次在自己家乡的官军,也很可能是在自己父亲面前,狼狈逃生了。
天明的时候,官军停止在汶水北面的追击,转而借着清晨视野,立即渡河,扑向了龚丘,并在三日内再度四战四捷,连续攻下了瑕丘、任城、邹县,还在邹县捕获了前鲁郡太守,将之即刻押往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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