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御林军刚刚经过正在修建的新关(后世之潼关),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突然传入御林军中。
“你说什么?!”陈平难以置信地瞪着叔孙婴,沉声道,“大王崩卒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关中了?”
居于首席的刘恒也是两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居于刘恒右下首的白墨浓眉深蹙,陷入了沉思。
叔孙婴不敢隐瞒,如实禀报道:“太子,末将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这怎么可能?!”陈平两手一摊,不可思议地道,“先王崩卒之事,除了大王、丞相、本太师以及叔孙将军你,就只有那十几个御林卫知道了,而且事情才刚刚发生三天,怎么可能就传遍整个关中了呢?这不符合逻辑呀?”
“哎呀失策!”白墨却忽然一拍额头,说道,“竟然疏忽了无孔不入的乌木崖了!”
“乌木崖?!”陈平闻弦歌而知雅意,说道,“丞相是说,大王崩卒的消息是乌木崖的人散布出去的?”由乌木崖的人散布谣言,倒也解释得通。
可是再转念一想,陈平便再次脸色大变,乌木崖散布的虽是谣言,却偏偏是事实,如此一来,他们可就极其被动了,别的不说,接到书信后正启程返回咸阳的卢绾会怎么办?只怕这家伙掉头就回九原去了罢?还有吕台,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此事非同小可。”陈平定了定神,对白墨说道,“丞相,咱们恐怕不能够再按原定计划行事了,至少针对卢绾还有上将军的安排得提前了。”
白墨点了点头,当机立断道:“这样,咸阳这边就交给太师你了,本相这便动身昼夜兼程赶赴晋阳!”说此一顿,白墨又转头吩咐叔孙婴道,“叔孙将军,你率五十骑昼夜兼程奔赴上郡,务必封锁榆林口,不令谣言漫出内长城!”
“喏!”叔孙婴轰然应喏,率先领命去了。
目送叔孙婴的身影远去,陈平不无担忧地道:“丞相,此事你有把握吗?”
“此事谁敢说有十足把握?”白墨苦笑摇头,遂即又振作精神道,“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冠军侯身上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陈平报以苦笑,事到如今,除了信任周冠夫似乎真的别无他策了。
当下白墨又转身冲刘恒深深一揖,说道:“大王,臣这便出发了。”
“相父定要小心行事。”刘恒免不了叮嘱几句,白墨再揖,转身去了。
直到这一刻,刘恒都还不知道白墨、陈平的全盘打算,白墨现在已经出发去了晋阳,然而看陈平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将全盘计划告诉刘恒的意思,刘恒虽然心中郁闷,却竟然忍住了没有发问,只摆出一副任由丞相、太师全盘操持的样子。
陈平在行辕中沉吟了片刻,忽然召来一名御林卫,吩咐道:“你带上百骑御林卫先行一步,务必在沿途各县乡亭找到一名跟先王体貌相似之人,事若不遂,唯你是问!”
“喏!”御林卫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陈平这才转身向着刘恒浅浅一揖,禀道:“大王,老臣意欲重建黑冰台。”
“黑冰台?”刘恒心下咯顿了一声,这不是故秦的特务机构么?不过仅仅只是一怔之后,刘恒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太师若是认为必要,尽快去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