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前朝忙于政事,后宫忙于婚事,人人都有事做,只有桃夭觉得自己的多余,小小年纪,她开始有了心事。
慧姑看她一人安静的坐着,手里把玩着竹鸟,摇了摇头。
那日,她委屈的将如姬的话一一告诉了慧姑,慧姑又惊又慌,桃夭追问她什么是狐媚子?什么是亡?慧姑又生出些怒气,“以后不要再出去了,也不要去绛云殿。”
“就因为我不是楚人吗?”
慧姑叹气。
“阿父何时来接我?”
慧姑道,“应该快了吧……桃夭也想离开吗?”
桃夭想了片刻,“我舍不得赀哥哥,不过,他有妻子了……”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竹鸟,第一次感到了孤单。
熊赀依旧抽空来看她,她不再与他生气,着他学编竹鸟,不过,她总是学不会,她又让他她习字,当她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时,着实兴奋了一场。
“赀哥哥,你有了妻子,还会来看我吗?”
熊赀揉揉她的头,“当然会。”
他说得肯定,但是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甚至没有想到,会有那一天,而且来得这么快。
转眼又是一年天,桃夭七岁,邓的送亲队伍己经出发,过不了多久,便会到丹阳。
楚宫更加忙碌起来。
对于熊赀而言,婚事便是事。
桃夭曾问他,喜新娘子吗?他愣了半晌,他不知这小丫头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她可懂得什么叫喜?
此刻,他看着装饰一新的仪元殿,心里突然得沉重起来。
喜吗?
从未见过的人,如何谈及喜?
可世间的婚姻不都是如此吗?况且他是储君,以后这宫中还会有许多姬妾进来,就如君父那般,可君父真正喜的又有几个?
“太子。”赵升走进屋子,见他发呆,便笑道,“太子是盼着新娘子呢!”
熊赀回过神来,笑了笑问道,“何事?”
赵升道,“大王召见。”
此时召见,想必是为婚礼一事,熊赀颌首,理了理衫,朝议政殿而去。
“君父。”
书里除了楚王,斗伯比,还有一人,此人三十来岁,一白,道风仙骨。
熊赀心中好奇,朝楚王施了礼,楚王道,“太子,这位是陈子完。”
嗯?陈子?
熊赀一愣,直到子完朝他双手一揖,“鄙主承蒙太子相救,陈完感激不尽。”
熊赀不解,急朝楚王看去,楚王笑道,“太子还不知道,陈君病薨,子林新君继位,子完乃新君的族兄。”
“这……”陈君薨子林为新君?熊赀大惊。
子林不就是桃夭的阿父吗?
这厢陈完看向楚王,又施了一礼,“当年先君在位时,楚王曾书信一封于新君,那时侯,新君不便,因而没能来楚接回主,但对主是日si念,如今新君继位,在继位当日便派鄙人来楚接回主。”
陈完的话说得含蓄,其实大家都明白,当年陈佗被三子赶下了王位,子跃为君,但是对其弟,子林,子杵臼忌惮迫害,至子林失踪,子杵臼府整日不出,后来,子林与子杵臼联手逼退子跃,子跃病薨,子林继位,而陈完本是陈佗之子,与子林交好,这其中蹊跷大可追寻。
楚王笑着看了斗伯比一眼,斗伯比微笑不语。
熊赀却没想这么多,听言陈完要接回桃夭,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