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漪看着墨璟渊这样的眼神,便知道两人是凶多吉少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蓄势待发的想要从空间里召唤出实验室的机器,砸死唐令和他的一众下属,来一个背水一战。
却突然听见那侍卫的声音。
他语气犹疑,面上同样是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犹犹豫豫的开口解释:“或许是下属慌不择路出逃时,忘记熄灭的,毕竟那时候都要吓尿了。如此一个不慎,犯了忘记熄灯的过失,便也是有的!”
他说完后,又吸了吸鼻子,对着自己肯定的点了点头,显然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地窖里又是一片静默,唐令有些失语的看着眼前睁着一双死鱼眼的下属。
姜清漪听了他的话,眨了眨眼睛,也莫名有些无语……她一时分不清刚刚讲话的到底是敌军还是友军。
她刚刚可都是想抡出实验室的大家伙了……
过了良久,唐令才哈哈大笑出声,脸上却是一片阴霾:“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或许,或许你的命也可以不要?”
那睁着死鱼眼的侍卫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唐令面前。
“蠢钝如猪。”唐令气急败坏的说完,才一脚踹到了那侍卫的胸口。
没有唐令料想中,那侍卫被踹的口吐鲜血或是一觉被踹飞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踹中了一块石头。
唐令“嘶——”的一声,看着跪倒在地上不动如山的呆子,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自己发疼的脚,把他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不过就算是唐令再生气也是无用,这地窖虽然大,可实在没有地方藏人,况且他一叫侍卫检查了数遍,实在是一无所获。
墨璟渊带着姜清漪,就像是隐身了似的消失在了这个地窖里。
况且这地窖里燃着的灯火,也被侍卫证实了是他自己忘记熄灭。
因此所有的疑点都不再可疑。
唐令站在地窖中面色沉沉的思索了良久,最后才长叹了一声,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虽然在这地窖里找不到人,可他相信自己天然敏锐的直觉,就是凭着这直觉,他才在无数生死危机的关头,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就算是这次,他也不会例外。
而且他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就算他们从未在他手中留下过把柄、露出过破绽,可他还是不安心。
顶多再试探他们一次——再给他们一次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唐令恼怒的一挥衣袖,便咬着牙离开了地窖。
那跪在地上的下属,缓缓抬起头,望着唐令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慢悠悠的走到长明的铜灯台前,用身侧的佩剑熄灭了数盏灯。
这才又重新走回了地窖的中正间,他微微眯起眸,注视着空气中的一片虚无,胸有成竹的开口道——
“出来吧,别藏了。”
他的话让姜清漪的心跳又是一顿。
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