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就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既然太上皇是这个态度,那他正好可以漫天要价。
不过完颜宗瀚并不打算马上答复他,要先吊吊对方的胃口,摆摆架势,随后他对陈过庭摆了摆手说道:
“本元帅已经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陈过庭皱皱眉,拱手道:“元帅可有回信?”
“本帅先考虑考虑再说。”随后又挥了挥手。
于是陈过庭和景王赵杞出了金营返回京城,坐着箩筐上到了城楼上。
景王到了这里,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幸亏之前皇帝赵桓逼着他们杀了死囚练了胆子,所以胆子大了不少,这次没怎么丢脸。
两人返回了延福宫,并向太上皇将事情经过说了。
白时中还在延福宫里陪着太上皇说话等消息,见两人回来这么快,白时中下意识感觉到有些不妙。
问了之后才得知金国元帅完颜宗瀚并没有回信,也没有做任何表态,太上皇有些不知所措的求助的望向白时中:
“蒙亨,现在又当如何?”
白时中想了想,说道:
“莫不如道君皇帝再写一封手谕,再让人送去,这一次言词更为谦卑些,所谓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多次表达我们的诚意,金军元帅才会有反应的。”
太上皇深以为然,当下又走到几案前,提笔写了一封手谕,再次封入金匣之中交给景王赵杞,让他跟宰相陈过庭再去一趟金营。
景王一颗心刚落到了肚子里,听说还要去,嗖的一下又到了嗓子眼,顿时脸色苍白,可是他又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件事很快由延福宫宦官报告了黄经国,黄经国又禀报了皇帝赵桓。
赵桓已经反复思索了这件事,虽然太上皇的求哀书对大宋的脸面实在不好看,但是倒也可以借助这件事麻痹金人,为自己后续军事部署赢得时间。
同时这也符合历史正常发展轨迹。照此发展才能进入自己预先知道的轨道,从而保证自己的后续军事部署能够准确有效的实施。
因此,他摆了摆手,对黄经国说道:“先不用管,继续留心。”
黄经国忙躬身答应。
陈过庭和景王赵杞再次来到完颜宗瀚的兵营,奉上了太上皇赵佶的手谕。
这一次景王亲自将手谕送上。
这让完颜宗瀚多瞧了他几眼,从金匣中取出手谕展开一看,不由得更是高兴。
因为这封信显得更是谦卑:
“大宋太上皇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比者遣使奉书,想已呈彻,危迫之恳,必蒙矜悯,言念和好之重,出于大德。
听从弗明,以致召衅,远烦旌旗,深所不遑,然念师徒既临城堞,城内人情惶扰异常,抚谕不定,深忧自致生事,却使不能奉承德意,敢望特加存全,早赐指挥,勿动兵马,以安人心。
所有欲约事目,一一谨即听从,便当歃血着盟,传之万世。
其为大恩,何以方此?谨再遣使求哀请命。祁寒应候,冀倍保调。不宣。白。”
这次完颜宗瀚满意了,让陈过庭两人到帐外等候,随后叫来记室,让他写一封回信。
记室提笔写好之后,完颜宗瀚看过,改了几处,然后亲笔写了,放回金匣之中。
把景王赵杞和陈过庭叫来,说道:“这是本帅的回信,交给你们太上皇,并告诉你们的皇帝,按照我们的要求办,一切都好商量,否则我大军攻入城中,便血洗东京汴梁,到时可不要后悔。”
陈过庭拿着书信返回了,带着景王回到了城中,来到延福宫,向太上皇送上回信。
终于拿到了金国元帅的回信,太上皇十分高兴,同时又有些忐忑,忙取出细看。
一看之下,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