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哭着说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禁军的几个将领没办法指认我,因为他们都是通过黎确跟我联系的,我没有跟他们私下有过沟通,这样我就能够抵死不认。
只要你跟跟黎确说一下,让他赶紧跑,他跑了就好办了。”
郑氏说道:“这件事我还是去跟太上皇禀报一下,看看太上皇怎么说。”
郑绅跺脚说道:“火烧眉毛了还顾得了那些?赶紧的让冯澥和黎确他们逃出京城,最好把他们俩杀了,一了百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那样。
我再把所有钱都退出去,积极退赃认罪,皇帝或许就不会杀我。”
郑氏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不能帮你,否则皇帝知道了,只怕连太上皇和我都难脱干系,不是女儿不想,这件事父亲你自己处理吧。”
说着不顾郑绅大声哀求,郑氏哭着急匆匆离开了内宅,带着宫女太监往外走。
他们还没出门,已经有一个宫女急匆匆的出了太师府,找到了孟忠厚,把之前郑绅告诉太上皇后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孟忠后说了。
这宫女是孟忠厚的皇城司在太上皇后身边安插的眼线,先前郑绅说把军械卖给西夏算不算这句话让这宫女警觉了。
虽然太上皇后让他们退出去,但宫女却避开旁人,悄悄的又潜了回来,躲在窗下仔细把里面的话都听到了,所以禀报了孟忠厚。
孟忠厚一听,重赏了这宫女。
宫女刚回到太师府,皇后的车轿便出来了。
孟忠厚知道太上皇后没有帮太师传递消息,所以也就没有检查,恭敬的恭送太上皇后离开。
随后他下令严密封锁太师府,不许任何人进出,接着骑马飞奔返回皇城,紧急面见皇帝赵桓,把这件事向皇帝说了。
赵桓听罢,冷笑说道:“郑绅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他要做死,那就成全他。
你带人马上去抓冯澥和黎确,把这两个人的嘴撬开,拿到郑绅资敌和谋反的铁证,便可逮人了。”
孟忠厚立刻带着一队皇城司的侍卫,先到了尚书左丞冯澥的家中。
冯澥此刻闲居在家。
上次他跟张邦昌从相州回来,又到皇宫穿着白丁请罪之后,没过多久便传来皇帝的圣旨,罢免了他尚书左丞的职位。
丞相之位被罢免之后并没有任命他其他官职,也就是赋闲在家了。
虽然皇帝没有对他动手,但是冯澥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这些日子,脑海中把自己之前做的种种有可能带来祸端的事情一一回忆了一遍。
想来想去,只有听从太师挑唆贩卖武器给西夏这件事最为棘手。当时自己是凤翔府的知府,就在西夏边境。
而西夏开出了天价,想要一批神臂弓,太师说他能弄到神臂弓。
太师郑绅拍胸脯保证绝对没事,他也就相信了。
第一单生意做下来,赚了一大笔钱。
结果抑制不住贪念,随后又做了几笔,除了神臂弓,还有其他的一些禁运物资,也都出售给了西夏,挣到了很大一笔钱。
这笔钱足够他什么都不干,子孙几代都够用了,何况为官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一笔巨额财富,因此即便被罢了相他也不是很担心,反倒有一种解脱。
只要朝廷皇帝不继续找他麻烦,那他就认了,安心回故里当个富贵闲人去。
可就在这时,孟忠厚带着皇城司的大批侍卫气势汹汹地闯入了他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