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头也不回地说道:“今日,诸兵因你冲动冒失而受刑,若你不知悔改,来日便因你冲动冒失而丧命。”
“臣知错,愿代诸军受刑,求陛下开恩。”孙之沆的脑门已经磕出了血。
“军令如山,岂因一人而改?”朱由检不为所动,看着皮鞭落下,又道:“看看,多好的男儿,无一人痛呼出声。
若是翌日丧命于战场而名声不显,朕心何安?”
战死无名,必因败绩。
就像土木堡之变中,战死的兵将无数,不要说留名赏赐,连抚恤都没得。
胜者酒肉,败者吃土,这就是现实。
不想吃土,就必须赢,而赢的前提,是军纪。
今天这鞭子落下去,可以让诸军牢记军纪,也是为了调教孙之沆。
若非寄予厚望,直接就拖出去斩首示众,哪怕孙承宗也不能多说什么。
皇帝没明说,孙承宗没有说过皇帝的打算吗?说了还如此冲动,活该惩罚。
孙之沆呆呆愣愣,不知如何回话。
一百余人行刑,花了半个时辰,不论受刑的还是行刑的都是满头大汗。
疼的,累的,旁观的,都不好受。
“传御医,给医药治伤,莫因伤兵坏了朕之羽翼。”朱由检说道。
“谢陛下。”伤兵有气无力地回道。
“孙之沆。”朱由检喝道。
“罪臣在。”孙之沆膝行过来。
“无令调兵,欲劫钦犯……”
“陛下,节寰公非钦犯啊!国之干城,岂可轻毁……”
“闭嘴!”朱由检喝道:“事到如今,尚不知错处,留你何用?来人~”
金口玉言,绝不能让皇帝说出“斩首示众”的话来。
“陛下~”董大力一个跪滑到了皇帝面前,顺势趴下,道:“陛下开恩,孙将军全心全意为陛下着想,忠心日月可鉴,请陛下开恩啊。”
他和孙之沆只是相识,说不得关系多好,但是跟孙承宗处的不错,觉得应该拉一把。
张承恩跪下,道:“请陛下开恩,允许孙之沆戴罪立功,臣以人头担保,以后决不再犯。”
砰~诸军跪下,道:“请陛下开恩。”
朱由检真想打死孙之沆这個犟种,但是不论是看在孙承宗的面子还是孙之沆个人品性,都是舍不得杀的。明末兵祸连结,全家殉国的有几家呢?孙承宗家是其一。
如此忠臣,又是有能力的,怎么舍得杀。
所以,皇帝就坡下驴,说道:“诸军求情,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削去官职功名,贬为军中马夫,鞭二百,分四期执行。求情者,核减一功,以后扣除。”
“谢陛下开恩。”董大力欢天喜地磕了头,又道:“陛下,袁督师劳苦功高,莫名其妙成了钦犯,必然是阉贼陷害,请陛下明察。”
“尔等军人,岂可议论朝政?念尔初犯,不予追究,再有啰嗦,定有惩罚。”朱由检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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