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沆!”许显纯躲在人后,叫道:“莫要以为陛下宠幸便可为所欲为,此乃皇帝钦定逆犯,你敢劫持,孙家满门必受牵累。”
孙之沆怒喝道:“今日你若不放人,定取尔狗头,稍后我自当请罪,即便当场打杀亦无怨言!”
“你敢!”许显纯惊怒交加,喝道:“孙氏谋逆,戒备,求援!”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中,大队锦衣卫缇骑番子开来,把孙之沆一行人团团包围。
田尔耕躲在盾牌后面叫道:“孙之沆,速速放下兵刃,本督便当无事发生,否则起了冲突,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狗贼,来啊,看爷爷皱一下眉头!”孙之沆并不退让。
“诸位。”许显纯转向兵将,叫道:“尔等世代忠良,皆为清白人家,今日孙之沆谋逆,尔等也要追随吗?这可是族诛的死罪!”
“直娘贼,爷爷若是胆小,岂能跟着孙家大哥来此?”
“铲除奸贼,护卫忠良,就在今朝。”
“大丈夫死则死矣,自当美名流传千古,方不负人间走一遭。”
诸兵鼓噪,毫不示弱。
孙之沆奉令于京城周边各卫募兵,要求精于骑射,身家清白,最好还是要识字的。
这样的人,基本都是世袭的百户及以上家庭出身。
跟孙之沆来搞事情之前都是想清楚了后果的,自然不会被田尔耕三言两语吓住。
“尔等真不怕族诛否?”田尔耕继续恐吓。
能动口,绝不能动手。
孙之沆可是简在帝心的,他田尔耕算个什么东西?
是,他是九千岁大彪,但是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爱屋及乌呢?
哪怕孙之沆先动手,锦衣卫被迫反击自卫,能落个“互殴”的判决都是侥天之幸。
何况,在场这么多人,真搞出上百人死伤的国朝未有之大案,哪怕是“互殴”,大彪也背不动这口锅。就在剑拔弩张时,又一队人马狂奔而至。
孙之沆及麾下、锦衣卫都是真刀真枪,弓弩齐全,这队人多是水火棍、铁链铁尺,拿刀枪的很少,弓弩更是没有。
五城兵马司,看起来像军事机构,也确实是军事机构,不过已经沦落城了城管大队。
“隔开,隔开。”阮大铖呼喝着,指挥五城兵马插进缝隙里,隔开了锦衣卫和孙之沆。
慌得一批。
这要是有人手不稳,说不得就是两个窟窿眼。
要是两拨人马在城外冲突,阮大铖看都不看一眼,最多事后洗地,奈何双方已经进了城,而维持京城治安是他的职责。
再说了,一边是皇帝的心腹,一边是九千岁的武力担当,都不是他这个新晋的外戚可以得罪的。
阮大铖壮着胆子上前,道:“孙将军,有事面奏陛下,莫要冲动,你如此作为,置陛下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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