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骏山闻言,立即对着凌肃摆手,让那司槿昌进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司槿昌是何意思。
很快,一袭蓝青衣衫的司槿昌,快步走进屋来,朝着厅中坐着的几人躬身一拜,说道:
“晚辈司槿昌,不知族长与几位叔公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族长与叔公恕罪。”
他说完又朝着司骏山躬身行礼,说道:
“见过二叔,侄儿方才听外头有传言,说是二叔府上没了子嗣,要过继侄儿。
此事,万万不可,还请二叔三思!”
司骏山闻言,心中微一动,问道:“为何?你是不愿?”
那司槿昌却是摇头,说道:
“二叔看的起侄儿,侄儿自然是高兴!
只是,侄儿读书十年,只想靠着自己,成就一番事业!
自然,侄儿也盼着有朝一日能与二叔同朝为官,那便是侄儿此生大幸!
如今,虽说衡弟走失,侄儿却觉得此事无需着急。
说不得衡弟只是贪玩,过两日便回来了!
正巧族长叔公都在,还请二叔好生劝阻一番!”
司骏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司槿昌脸上,只见他神情诚恳,并不似在说假话!
只是,他心中如今却已有了猜忌!
他也是昨夜才想到,这司槿昌分明知道,司槿皓当时是被禁足不许出府的。
可这司槿昌,却依旧带他出了府。
这才致使司槿皓,酒后胡言乱语,给星儿造成那样大的麻烦!
而后,在司槿皓成亲时,又顾左右而言他,将酒后妄言之事推到了司槿皓身上。
而司槿皓大怒之下,当场摔倒,才无法站立。
也正因此,断腿的司槿皓,在街上被殴打时,全无还手之力!
司骏山眼神微凉,他不是心疼那司槿皓。
他只是想到,若这些都是司槿昌所为,那么此人,该是如何的狠辣心肠?
那么,衡儿之事,又与他是否有牵连?
上座的族长,司常开笑呵呵的说道:
“昌哥儿这孩子,果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只是这脑子却是过于迂腐,你靠自己本事是没错。
可若能得到你二叔的扶持,岂不是扶摇直上?为我司家光耀门楣?!”
另外几人也附和道:
“是啊,族长说的是!
如此一来,骏山有后,侯爵后继有人。
昌哥儿在这京中,也能有所倚靠,咱们也能安心了!”
司骏山听着几人的对话,心下一动,看向那司槿昌,说道:
“昌儿,你可愿过继到我名下?
尊我为父,日后为我养老送终?
让我司府家业昌盛,枝叶硕茂?”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均是一喜。
方才还严辞拒绝的司骏山,竟忽的便想通了?
上座的族长几人,纷纷点头,相视而笑!
想通了便好,也省的他们再多费口舌!
而司槿昌听得此言,心中也是不免惊讶!此事这便是成了?
他脸上却是先露出一丝惊惶,旋即便跪在司骏山跟前,端端正正正的叩了个头,说道:
“二叔!侄儿天生愚钝,只怕要让二叔费心教导!
若二叔信得过侄儿,侄儿自当将二叔视作生父,孝敬恭顺。
更会日夜苦读,考取功名,不给二叔丢脸!
只是父亲那边......”
司骏山闻言,心下一沉。
此人,果真是狼子野心!
只怕,衡儿出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族长司常开见司骏山不言语,只是盯着司槿昌看,忙接过话来,说道:
“昌哥儿,你父亲那里,你不必担忧。
说起来,士农工商,商在末,你父亲定不愿自己的商贾之身,拖累于你。
若你能过继在你二叔名下,他定然是愿意的!
待老夫回去,与他言语一声便是!你且放心吧 !”
他与司槿昌说完,又转头看向司骏山,说道:
“骏山呐,既如此,那此事便这般定下了!
眼看就到年三十,我们这几个老东西也不便多留,这便回衡州了!”
司骏山闻言,看了眼面前跪着的司槿昌。
他没有错过,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他眸光一寒,脸上顿时染上一副阴沉之色。
他冷声说道:
“诸位且慢,此事,我不同意!”
跪在地上的司槿昌闻言,面上快要绷不住的笑意微微一僵,下意识便抬头看向司骏山。
这一看,便正巧与司骏山对视上了,吓得他又立即垂下了头。
他暗暗心惊,怎么回事?二叔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那已经站起身来的司常开闻言,与离得最近的老五对视一眼,恼怒道:
“你这是何意?”
他话音刚落地,司骏山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厅外传来一道清冷女声:
“你耳朵是聋了不成,没听清楚吗?
我父亲说,他不同意这过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