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迩在大学读的是交通工程,这个一级学科下面包含了交通运输工程、交通运输与规划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研究的核心内容是人、车、路及环境四者之间的关系。
随便想一想,这也是个新兴的学科,起码在中国是这样。
因为这个车是汽车,不是马车。
中国历史五千年,汽车开始进入大部分人的生活里有几年?
一名老教授、一个新兴学科、一所985高校,加起来就等于国内的学科带头人。
尽管王教授本科读的肯定不是这个专业,因为他那个年纪还没有这专业,但半路出家也有牛人,他现在就是杠杠的。
毕竟……当他老人家开始迈开步子走的时候,这条道没几个人。
这样一来,当市政府规划道路、兴建公共交通时想找个专家能找谁呢?
没有错,就是他。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师兄弟或者哪个杰出的学生。
学历高了,圈子就小了,就这么点事,就算学校不同,但弯弯绕绕大家都是一颗大树的小枝桠。
此外,我们的公共交通和道路规划,其实从来都不服从于科学规划,而是服从于城市规划,而城市规划服从于领导规划。
领导虽然会听取专家意见,但听归听,做归做,此时的‘科学’就降挡成为众多考量因素中的其中一个。比如大桥越建越科(niu)学(cha)。
简单来说,只要城市布局有需要,那么公交线路可以改,高架隧道能交换,轨道交通可以换个道挖,只要地底没有山挡着,想它通哪儿就通哪儿。
所以干交通规划的都是穷逼,因为领导一根小小的指头那么一画,你所有的活儿他都给你干完啦。
……
于是陈子迩带上项目规划书等材料先找王福全教授,再找薛博华他老爹。
顺序没错的。
毕竟他不是薛博华老爹的老爹,总不能叫人家做啥就做啥,先得把‘科学依据’拿到手,给人家摆个阶梯,哎,您老小心,走下来吧。
王教授听说当初的学生陈子迩要拜访,就直接给邀请到了家中,自摆家宴,盛情款待。
陈子迩只带了杨润灵,换了他手里最亲民的迈巴赫,一路从公司开出。
干本行的都是穷逼这句话不适用于学科带头人,任何一行做到最前列,都不会窘迫的。
不过老教授大概是节俭一辈子,家中四室两厅,整体看来比较朴素。
陈子迩自是不会空手上门,带了两盒龙井,算是个意思。
路上,杨润灵安排董事长办公室和市政府联系。
“陈总,我们为什么忽然这样拜访?”
陈子迩没有抬头,翻着膝盖上的东西回道:“那么大的投资,做出来的是个很复杂的系统工程。”
那么大的投资?
杨润灵还没有概念需要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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